叙利亚内战_叙利亚内战真正原因
叙利亚内战爆发后,美国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不断向叙利亚派兵,在这期间,美国的军事行动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反而使得叙利亚局局势不断恶化。而在这个时候,俄罗斯也开始介入叙利亚战争,并且派出大量部队参与其中,帮助叙利亚政府军收复失地。在俄罗斯的帮助下,叙利亚政府军并没有取得多大的成就,反而是美国和土耳其两个国家在背后捣乱,导致叙利亚局势越来越混乱。
叙利亚,一个号称“中东心脏”的国度,是连接埃及,土耳其和两河流域的交通要冲。
自1946年独立以来,通过这个国家先后卷入了五次中东战争,一直属于阿拉伯世界中最有存在感的国度。
尤其是在70年代后,随着阿萨德家族掌权,叙利亚在巴以冲突,黎巴嫩局势中的作用更加凸显。
而从2011年以来,由于长达十余年的战争,叙利亚变成了一片焦土,其国际地位和区域影响力也大不如以往。叙利亚甚至一度被逐出阿盟,被“阿拉伯兄弟”们排斥。
,阿萨德家族并没有像西方和海湾国家预料的那样土崩瓦解,反而坚挺到如今,甚至又一次赢得了今年年初的总统选举。
阿萨德家族
阿萨德家族的未来,不仅关系着叙利亚局势走向,也关乎阿拉伯国家,乃至于全世界的和平与发展。
在经历了十年的战火摧残后,阿萨德家族究竟面临着什么样的局面,他们又到底还能在叙利亚的政治舞台上走多远呢?
父与子的征程“阿萨德”这个姓氏,在阿拉伯语中含义就是“狮子”。
据说,在一百多年前,叙利亚北部拉塔基亚省的卡尔达哈村,一位名叫苏莱曼的阿拉伯青年在摔跤比赛中战胜了一名跋扈的土耳其大力士,被村民们称为“阿萨德”。
从此,苏莱曼便将阿萨德作为自己的姓氏,卡尔达哈的阿萨德家族就这样诞生了。
苏莱曼.阿萨德和他的二房妻子娜伊莎生下了阿里,而这个阿里,正是哈菲兹.阿萨德的父亲。
拉塔基亚省,阿萨德家族的故乡
哈菲兹的信仰,属于阿拉维派。这个教派比起中东各国普遍信仰的逊尼派,有很大的差别,他们相信“转世论”,在庆祝什叶派和逊尼派节日之外也会过复活节和圣诞节。
这导致阿拉维派一直被周边的逊尼派群体视为外人,阿拉维派在叙利亚长期处于边缘地带。
这也正是日后阿萨德家族频繁与逊尼派发生矛盾,甚至发生内战的原因之一。
阿拉伯社会复兴党
阿萨德家族世世代代都是农民,哈菲兹在自己的村庄里上完了小学,后来又因为学习努力,在省城读完了中学。
他16岁那年,法国在叙利亚的殖民统治即将崩溃。哈菲兹积极投身反对法国殖民的集会活动,并受到他的数学老师影响,成为了一名阿拉伯社会复兴党成员。
这个政党强调泛阿拉伯主义,主张建立一个统一的阿拉伯国家实体,实行现代化改革,驱逐西方殖民者,从而实现阿拉伯民族的复兴。
他们的影响力遍布阿拉伯国家,尤其是在叙利亚和伊拉克,复兴党在后来通过革命,完全掌握了国家。
哈菲兹一开始想要去医学院,然后毕业当医生,但学医毕竟需要大量的金钱投入,他不得不放弃了从医之路。
哈菲兹.阿萨德
当时,叙利亚与以色列关系紧张,多次发生战争,急需军事人才。许多军事院校不要学费,还包吃包住,哈菲兹于是在1952年进入霍姆斯军事学院学习,当上了飞行员。
有意思的是,作为飞行员的阿萨德,职业素养非常优秀,他拿下了1955年叙利亚航空大赛的冠军。
并且,在第二年的11月6日上午,哈菲兹还曾驾驶战机,一天之内击落了一架英国“堪培拉”侦察机,又驱逐了一架美国军机。
在这段时间里,哈菲兹曾前往埃及,英国和苏联留学,一步步成为了叙利亚的空军司令。
飞行员时期的哈菲兹
在1966年2月的复兴党内部的不流血政变中,哈菲兹支持萨拉赫.贾迪德赶走了总统阿明.哈菲兹和复兴党元老米歇尔.阿弗拉克。
作为交换,贾迪德放弃军人身份,掌握了复兴党和政府,而哈菲兹则成为了国防部长,控制军事事务。
1967年,以色列对叙利亚和埃及发起了第三次中东战争,占领了戈兰高地大部分土地,兵锋直逼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叙利亚在战争中惨败,而贾迪德则主张和以色列死战到底。
哈菲兹乘机拉拢了军队中的务实派,在1970年发起“纠正运动”,赶走了贾迪德,接管了叙利亚。
第二年,哈菲兹便赢得大选,成为了总统,就此开始了他长达30年的执政。
哈菲兹.阿萨德
人们对哈菲兹当总统的评价褒贬不一。一方面,他的确通过与莫斯科交好,同意苏联军队进驻拉塔基亚,为叙利亚打下了建设工业化的基础,扩充了军备。
他执政期间,叙利亚的经济条件也得到了改善,成为了一个世俗化的中等收入国家。
但另一方面,哈菲兹被认为是冷酷无情的狄克推多。
他执政期间打输了与以色列的贝卡谷地空战。在黎巴嫩内战,以及以色列入侵黎巴嫩的战争中,哈菲兹领导的叙利亚多次被黎巴嫩基督教民兵,逊尼派和以色列击败。
在两伊战争和1991年海湾战争中,他支持了伊朗和国际社会,导致叙利亚和萨达姆领导的伊拉克关系恶化,让两国的复兴党失去了合作空间。
而他与伊朗的什叶派交往密切,则让叙利亚与传统盟友埃及,以及其它阿拉伯兄弟国家渐行渐远。
黎巴嫩内战
不仅如此,哈菲兹对叙利亚占人口多数的逊尼派始终加以防范。他的亲信大多具有“拉塔基亚人”,“什叶派”或者“空军出身”这样的痕迹。
1980年,哈菲兹下令,任何属于逊尼派穆兄会的人都会被判处死刑。一年后,他命令军队在哈马省对穆兄会支持者进行了清洗。
以至于他的盟友,伊朗最高领袖霍梅尼都有些看不下去,认为他太过火了。
哈菲兹的三个儿子,都在军队中有过服役记录,女儿也嫁给了军官。
2000年6月,哈菲兹和黎巴嫩总统拉胡德打了一通电话,当他说完:“我们能够给我们的子孙后代创造更加美好的未来。”
他便因为突发心脏病去世。随后,他的次子巴沙尔迅速继承了遗产,成为阿萨德家族新一代的“家长”。
十年煎熬哈菲兹给巴沙尔留下的遗产,实际上埋了不少雷,成为了日后内战爆发的原因。而也是哈菲兹的遗产,让巴沙尔在内战中立于不败之地。
哈菲兹的所作所为,让叙利亚的逊尼派对巴沙尔缺乏信任感,也让周边阿拉伯国家也对巴沙尔抱有敌意。
可以说,哈菲兹坑惨了儿子。
与父亲哈菲兹不同的是,巴沙尔很少向公众呈现出军人的硬朗形象。他更喜欢展现自己作为知识分子和家长的温和面目。
巴沙尔
他精通英,法,阿三门语言,目光深邃而又亲切。
他年轻的时候,性格随和,诚实可靠,和父亲哈菲兹一样有一个当医生的梦想。
,他早早就前往英国留学,成为了一名眼科医生。
他的大学老师,眼科医生苏伦伯格如此评价他的从医生涯:“安静,从不装腔作势,对床边的病人态度无可挑剔。”
也正是在英国,他认识了来自霍姆斯,拥有英国国籍的妻子阿斯玛。
如果不是1994年他的大哥巴西勒死于车祸,巴沙尔可能永远都是一名医生。
但在他的哥哥死后,精明的哈菲兹不得不将目光投向了他。
阿斯玛
在哈菲兹生命的6年,巴沙尔参军入伍,并在很短的时间内从列兵变成了将军。
当他在父亲死后,接管国家时,他发起了一场旨在发展经济,改善民生的改革。
在大马士革街头,他撤下了父亲的雕像和海报,鼓励人们使用互联网,发展旅游业。这一系列的改革,被西方国家称为“大马士革之春”。
,父辈遗留的隐患并非是他能轻易消除的。他不可能削弱阿拉维军人的权力,大马士革之春也没能让叙利亚民众提升生活质量。
大量的年轻人涌入城市,却找不到工作,少数民族库尔德人也自认为权益没得到保障。
随着2011年的“阿拉伯之春”爆发,卡扎菲,穆巴拉克等一众执政多年的首脑人物纷纷土崩瓦解。
叙利亚人也发起了抗议,聚集在各大城市要求巴沙尔辞职下台。
巴沙尔虽然不像他的父亲一样,会开着坦克应对人群。但在西方国家,以及海湾富国的支持下,冲突还是不可避免地从一开始的街头抗议变成了一场战争。
叙利亚内战
反对派很快夺取了德拉,霍姆斯等大城市。他们打算在叙利亚复制“利比亚模式”,用武力击败巴沙尔。
从2011年内战爆发,到2017年叙利亚政府收复阿勒颇,西方国家每一年都会高呼“巴沙尔辞职下台”的口号。
在战争最危险的2011年,反对派武装甚至攻入了大马士革老城区,离总统官邸不过一步之遥。
在这场战争中,库尔德人趁乱占据了东部大片土地,美国也打着反恐名义进入叙利亚,修建了十几处据点。北方的强邻土耳其,也动用大军,建立军事基地。
巴沙尔一度只能控制叙利亚15%的国土,被周边所有势力敌对,仿佛很快就会变成下一个萨达姆、卡扎菲。
巴沙尔夫妇
他住进了安保森严的总统府,面对种种不利的坏消息,面容憔悴,甚至生出了白发。
在最艰难的时候,他的妻子阿斯玛谢绝了逃亡海外过安稳日子的想法。她否定了一切有关“巴沙尔的家人已逃亡海外”的谣言,并告诉媒体:“我昨天站在这儿,今天也站在这儿,我明天还会站在这里。”
她用实际行动支持着丈夫,几乎走遍了每一个叙利亚政府军控制的城镇,去看望,慰问军队,伤兵,儿童和流离失所的民众。
所幸的是,哈菲兹的遗产在关键时刻也发挥了作用。
伊朗在第一时间站台支持叙利亚政府,向巴沙尔提供了宝贵的石油,并动员了大批来自伊朗和伊拉克的什叶派民兵支持政府军。
伊朗革命卫队
而哈菲兹在以往对巴勒斯坦人,黎巴嫩真主党的支持政策,也让许多巴勒斯坦人和黎巴嫩真主党前往战场支持巴沙尔。
,最重要的支持来自于俄罗斯。俄罗斯在一开始便顶住了西方国家旨在对叙利亚政府直接发起军事打击的压力。2016年,俄罗斯直接出兵叙利亚,更是抢占了先机,彻底扭转了战局,让巴沙尔立于不败之地。
尽管这场长达十年的战争还没有彻底结束,但巴沙尔无疑熬过了最艰苦的时日。
十年内战何时终结?在叙利亚内战爆发之初,外界普遍预测阿萨德会很快失败。反对派武装在各地蜂拥而起,让叙利亚政府军难以集中力量将他们迅速剿灭。
叙利亚政府军
叙利亚政府军只能死守几个大城市的部分街区。
但在2016年俄罗斯出兵后,借助俄罗斯军队在空中和地面的强大火力支援,叙利亚政府军已经完全不害怕与反对派武装打巷战。
他们在2017年基本上消灭了巴格达迪领导的IS武装骨干力量。随后又在这一年的一天收复了第二大城市阿勒颇,彻底断绝了反对派复制利比亚模式的幻想。
而在2018年,叙利亚政府军扫除了首都大马士革周边的反对派武装,随后又陆续收复了库奈特拉,德拉,霍姆斯等省份。
等到2019年,叙利亚政府军已经将反对派武装完全逼入伊德利卜省和拉塔基亚省北部,靠近土耳其边境的狭长地带,无力再战。
目前,叙利亚政府已经控制了叙利亚80%以上的土地,他们的实力完全超过了反对派武装。
叙利亚行政区划图
但这真的意味着叙利亚内战即将走向终结吗?
答案是否定的。
尽管反对派武装已经无力抵抗,但仍然有一些国家不想看到内战结束。
土耳其和卡塔尔依旧在扶持退往土叙边境的反对派武装。为他们提供武器装备,粮食和金钱,甚至直接派出土耳其军队在叙利亚境内设置据点,阻止叙利亚政府军清剿反对派武装。
毕竟,在土耳其看来,叙利亚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邻国,而叙利亚北部的少数民族土库曼人则让土耳其有了长期干涉叙利亚内战的借口。土耳其不喜欢巴沙尔,土耳其需要的,是建立一个独立于沙特之外的“新逊尼派联盟”,这个联盟的成员包括土耳其,利比亚,卡塔尔和叙利亚。
所以,土耳其很难彻底放弃扶持反对派。
驻叙土军
土耳其在行动上也证明了此点。
他们在2018年发起了旨在打击库尔德武装的阿夫林战役。又在第二年发起了“幼发拉底河盾牌”行动,将库尔德武装赶出了土叙边境30公里以外。
就在去年2月和3月,土耳其还直接出动飞机,武装反对派势力对叙利亚政府军发起军事打击,造成叙军数千人死伤。
土耳其的干预让叙利亚政府军不得不停止了在伊德利卜的攻势,让反对派武装得以苟延残喘。而只要这些反对派武装没有被彻底剿灭,叙利亚内战没有彻底结束。
土军向叙利亚开火
,控制幼发拉底河东岸,以拉卡为中心的库尔德人也在内战中成为了一股不听命于大马士革政府的割据势力。他们得到了美国的保护,对于巴沙尔缺乏信任感。
叙利亚政府军在2017年和2019年进军库尔德控制区的努力都因为库尔德人和美军的打击而失败。
叙利亚政府很难在短时间内拿下库尔德控制区。
不仅如此,以色列也不希望看到叙利亚内战结束。
叙利亚一直没有承认以色列国家的存在,其在官方场合一直用“犹太政权实体”代称。加上叙利亚一直支持巴勒斯坦人和反以的黎巴嫩真主党,又和伊朗拉扯。
,以色列与叙利亚政府实际上处于敌对状态。
叙利亚内战爆发后,以色列三番五次越过戈兰高地对大马士革,库奈特拉和阿勒颇的叙军发起空袭足以表明以色列的态度。
以军战机
相比之下,叙利亚周边的阿拉伯国家倒是已经接受了既定事实,纷纷恢复了与叙利亚的外交关系。
,巴沙尔领导的叙利亚政府受到了土耳其,美国,以色列等其他国家的阻挠,始终离收复全境差一口气。而要解决这个问题,需要极强的外交能力和国际局势的配合。
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叙利亚内战都不会彻底结束。
路在何方?自2019年以来,叙利亚境内的大规模战事已经很少出现。巴沙尔也试图将工作重心从打仗转移到战后重建。
拉塔基亚收柑橘的叙利亚农民
但十年战争给叙利亚带来的破坏实在是太大,叙利亚的货币已经大幅度贬值,叙政府也欠下了大量债务。
战前叙利亚的外汇储备高达200亿美元,如今已经不足10亿。战前叙利亚的粮食产量每年都在400万吨以上,而如今只有270万吨。
其人均GDP也从战前的3000美元跌到了870美元。这个水平,与非洲穷国卢旺达差不多。
不仅如此,战争还导致叙利亚流失了宝贵的人口。670万人离开了叙利亚,而这些人大多数是青壮年。
叙利亚内战
叙利亚作为一个缺乏石油储备,又没有什么制造业基础的国家,长期以来是经济支柱是农业和旅游业。而未能结束的战争始终是威胁这两个行业的一层阴影。
巴沙尔在今年陆续签署法令,放宽对民间企业的贷款,免除一切进口关税,其实也是旨在保障叙利亚有充足的日用品和粮食。
对于巴沙尔来说,要想收拾这副烂摊子,并不是一个轻松活儿。
巴沙尔
有很多人试图从地域,民族,宗教等各个领域去解读叙利亚内战。但实际上,叙利亚内战并不能被简单的归纳为民族,意识,宗教上的冲突。
对于大多数叙利亚民众来说,相比野蛮残暴的反对派武装,巴沙尔起码是讲规矩的。
即便是叙利亚的逊尼派,他们可能在一开始反对巴沙尔,甚至与他的军队交战。但随着战争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们早已厌倦了反对派杂乱无序的管理,以及沙里亚法的摧残。
这些变化,让巴沙尔在后来得到了包括逊尼派在内的大多数民众支持。这也是叙利亚即便修改了总统选举规则,巴沙尔也能在内战中两次当选的重要原因。
巴沙尔夫妇
从今年春季叙利亚的总统选举不难看出,巴沙尔是目前叙利亚最可靠的领导人。不管是普通民众,还是考虑到伊朗和俄罗斯的态度,又或者是阿拉维派军人的利益,巴沙尔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巴沙尔将会在叙利亚长久执政。
,内战也给叙利亚带来了一些变化。考虑到巴沙尔的弟弟马赫尔并不打算退出军职接替巴沙尔,再加上巴沙尔的儿子哈菲兹年龄还小,阿萨德家族确实存在“后继乏人”的问题。
叙利亚内战
而在战争中,叙利亚逊尼派的地位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巴沙尔政府的多名部长,乃至于军队中也出现了不少逊尼派人士。
未来的叙利亚政坛,呈现出多元化的特点将会是必然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