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饶大王女孩孙小青跳湖之谜
广饶大王女孩孙小青跳湖之谜,一直是个谜。直到今年4月,她的尸体在江苏泰州海陵区一水库被发现。警方调查发现,死者是一名20岁左右的女孩,身高1米65左右,,死前曾遭遇侵犯。目前,犯罪嫌疑人已被警方控制,案件正在进一步侦办中。据了解,这已经是该案发生后,泰州警方第二次接到类似报警。。8月2日下午,家住姜堰区张甸镇的王女士在家中洗澡时,突然听到浴室有异响,出来一看,发现自己的衣服被人脱光,还被对方强奸。
三月的常平镇,桃花灼灼,就连空气中也弥漫着一丝暧昧的味道。对于刚及笄的萧宁儿而言,每年犹如相亲大会般的桃花节简直令她再厌烦不过。
看着菱花镜中的自己,萧宁儿沮丧地叹了口气,就算她换上女装,也不会有人将目光落在她身上,虽然她额头那指甲盖大小的疤并不是特别吓人,但却毁掉了她姣好的面容。人们第一眼总会落在她的额头上,随即转身离去。
一袭伴着花香的微风袭来,萧宁儿眼中流露出的不悦不仅是因为别人留给她的轻蔑神情,更是因为她亲爱的师兄晏生在和一青衣女子谈笑风生,目光还温柔的不像话!
听到路人感叹晏生和慕青真乃一对才子佳人,萧宁儿紧攥着微微颤抖的手,眼中的伤更甚几分。她没有才,更没有貌,若是硬要将她和慕青比的话,那就是狗尾巴草和绚丽桃花之间的区别。前者被当做女汉子般看待,后者却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不过她萧宁儿就算是一根不起眼的狗尾巴草也有追求幸福,努力在晏生跟前刷存在感的权利。
“师兄!你快回去看看,师父他被隔壁老王家的恶狗给咬伤了!”萧宁儿一脸担忧地跑到晏生跟前说道,成功地阻隔掉慕青抛来的秋波。
晏生抬头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眼底流动着一抹她看不懂的情绪。在晏生匆匆告辞离开之后,萧宁儿不由朝着慕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目光落在萧宁儿额头上,慕青勾唇笑道“幼稚。”
自幼便在恶劣环境下长大的萧宁儿丝毫不在乎慕青眼中的鄙夷,“至少我有幼稚的资本。虽然我书读得少,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句话我还是懂的。我知道晏生喜欢吃什么糕点,喝什么茶,就连他穿什么颜色的裘裤我都知道。我们不仅十指相扣过,还抱在一起睡过。”看你服不服!
在目送走脸色铁青的慕青之后,萧宁儿脸上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得意。凝望着垂落在眼前的桃花枝,她神情黯然地呢喃道“就算我清楚的知道晏生的喜好又如何,在他眼里我永远只会是幼稚的师妹。”
萧宁儿不知道的是,此刻隐在不远处一颗桃树后的人,正耳根发红地紧蹙着眉头。
白乐老人被恶狗咬伤。因为愧疚,给隔壁老王家狗灌烈酒的始作俑者也安分了不少,乖巧地伺候在师父身边。白乐老人常年体温偏低,萧宁儿初接触时很是惊讶,但宴生说年纪大的人大抵如此,时间久了萧宁儿也就习以为常了。萧宁儿喜欢宴生这件事,整个常平镇无人不知,每次白乐老人问萧宁儿喜欢宴生哪里时,萧宁儿总是大言不惭地回答道“我就是喜欢师兄那张被誉为常平镇第一美男的脸。”
从不会有人像萧宁儿这般把如此肤浅的喜欢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而白乐老人每次都在听到答案后,捧腹大笑赞她勇气可嘉。岂不知,为了引起晏生的注意,获得晏生的微笑,她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十指不沾阳春水甚至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的她,却为让晏生每日吃到她亲手做的银鱼粥而操起菜刀杀鱼切姜;得知晏生喜欢琴棋书画之后,只会识字的她每晚都会以研究偃术为名,偷偷挑灯看那些令人头昏脑涨的诗词歌赋;五音不全毫无音感的她努力去分辨宫商角徵羽的每一个音调,试图用自己握剑的手弹一曲高山流水。说多了是泪,这简直就是萧宁儿的一部暗恋血泪史,而且不知何时才能走到头。
清风微醺,美男如画。在透过窗户看到正伏案专心雕刻的晏生,萧宁儿俨然忘记了自己此时提在手上正准备倒掉的夜香……
嗅到异味的晏生抬眸看到站在窗外的萧宁儿,遂向萧宁儿招了招手,“宁儿,你过来。”回过神来的萧宁儿并未看到那双深邃丹凤眼中闪过的矛盾,屁颠屁颠地提着夜香桶跑到了窗边。一束随风绽放的桃花枝出现在她眼前,淡粉色的桃花瓣薄如蝉翼,为求逼真晏生还在上面染了香,无论是上色,还是做工,晏生的这件作品都足以以假乱真。偃术是楚国传说中的秘术,若她非白乐老人的徒弟,她是绝不会相信眼前这灼灼桃花是用木头所制。
见萧宁儿呆若木鸡,晏生不由刮着她秀气的鼻头问道“你说若是我把这束桃花送给慕青,她会喜欢吗?”
“噗通”一声闷响,除了夜香桶掉落的声音之外,萧宁儿仿佛还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偃术绝技早已失传,萧宁儿又怎会让慕青得知他们乃偃术传人的这一秘密。知情,知意,知其底细。前面两样晏生已经妥妥地传达到慕青那里,若是连一样也被慕青知道的话,那离喝他们的喜酒也不远了。
要她喝慕青与晏生的喜酒?这辈子都不可能!
于是乎满是私心的萧宁儿便搬出白乐老人,使出各种手段,成功地让晏生把本欲送给慕青的谢罪礼变成了自己半个月后的生辰礼物。
见萧宁儿满心欢喜地将那“桃花枝”收入怀里,眼眸深邃的晏生摸着她的发顶笑道“既然‘桃花枝’送了你,那宁儿得陪我去挑一份礼物送给慕青。”
晏生素来极少喝酒,可这天夜里他却想要把自己灌醉,让他能够暂时忘掉萧宁儿那隐藏在笑靥背后的目的……
次日,萧宁儿心不甘情不愿地看着晏生为慕青买下一只青荷玉簪。而她自己则看中一颗水滴状通体剔透的冰蓝色宝石。,在听老板报出蓝宝石的价格后,肉痛的萧宁儿只得强行让自己迈开步子离开这令人心碎的地方。感觉到萧宁儿投去的目光,晏生抬眸问道“宁儿可是喜欢这蓝宝石?”
难不成她亲爱的师兄愿意为她倾囊买下?若是那样的话,她宁愿胖十斤!但现实总比想象骨感,晏生悠悠对她说道“宁儿若是喜欢,改日师兄用琉璃给你烧一个差不多的。”
这能差不多嘛,摔!若此时一脸正经跟她开玩笑的人不是晏生的话,暴脾气的她兴许早就卷衣袖揍人了。但这人偏偏是晏生,对萧宁儿而言,只要是晏生亲手做的东西,别说是琉璃就算是木渣渣她也喜欢。
于是她依旧满心欢喜地向晏生伸出小拇指“一言为定。”
晏生好看的笑脸却不知为何没了往日的温度,无视她想要与他拉钩的小拇指,信步走到萧宁儿跟前戳了戳她的脑门“师妹还是这般好骗,师兄不过是跟你说笑而已。走吧,师兄带你去吃饭。”
“……”
看向晏生长身鹤立的背影,被耍的萧宁儿没好气地竖出中指,而宴生也恰在这时回头,慌忙之下的萧宁儿只好伸出其余四指啪的一掌拍在自己脸上朝着晏生傻笑,“有蚊子。”
他和萧宁儿生活了三年又岂会不知她背后的小动作,在看到萧宁儿呲牙咧嘴揉着冒出红掌印脸颊那一刻,心事重重的晏生却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同样是笑,吃痛的萧宁儿却觉晏生此刻的笑是她认识他以来,笑得最开怀的一次。萧宁儿半眯着眼看向站在人群中白衣翩翩的晏生,以唯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道“晏生,你是我此生唯一的一缕阳光。”
在常平镇,桃花节过后七日便是采文节,俗话说一节未息一节又起。但不同的是前者秀恩爱,后者秀文采。近日令萧宁儿彻夜难眠,提心吊胆的是她亲爱的师兄很有可能借着这次采文节大赛胜出的机会像慕青示爱。
说起采文节,萧宁儿难免会捶胸顿足痛骂自己是蠢猪。若没有去年她撺掇晏生去参加大会,他便不会认识同样去参加比赛的慕青。去年比赛时,萧宁儿有十成把握晏生会赢,但比赛结果却是慕青取得第一才女的称号。
那时晏生为何没有发挥真正的实力?在她的一再追问之下,晏生回答说,他不屑于与一个姑娘家争文斗墨。真是仅此而已?可她接下来看到的却是他时常以争文斗墨为由,找慕青私下切磋。
三日后便是采文节,还在挑灯夜读的萧宁儿眼前突然闪过一抹黑影,目光仍旧落在字里行间的萧宁儿淡定地问道“东西买来了吗?”
半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立即回答道“回禀主子,在锐色赶去珍宝阁时,那蓝宝石已被人买走。”
“被人买走了?”
“是。”就在锐色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萧宁儿是何人买走蓝宝石时,挠着发髻的萧宁儿却突然转头看向他,“锐色,我命你在三日之内务必给我练制一颗跟那蓝宝石差不多的蓝色琉璃出来。”
三日的时间一晃即过,采文节的比赛在半个时辰后便会开始,而此时在屋内焦急等待的萧宁儿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看到眼前的铜镜中闪过一抹黑影时,萧宁儿不由叉腰责问道“锐色,满足我一切要求的隐卫,你为何非要等到我火烧屁股了才出现?”
“是属下办事不利。”听到萧宁儿粗糙的用词,锐色抽了抽眼角却在抬头看到站在铜镜旁的萧宁儿时不禁一怔。过去他所见到的萧宁儿总是穿着一身男装,就算上次去桃花节穿的衣裙也十分寒碜。因为从不曾见萧宁儿认真打扮过她自己,锐色险些都要忘记萧宁儿的真正身份了。
见锐色发怔,急着参加比赛的萧宁儿不耐烦地伸出手“快把东西给我!”
回过神来的锐色从怀里拿出蓝琉璃的还将一封书信交到萧宁儿手中。
“老头子现在着急了?竟隔半个月便催我一回!”萧宁儿满是鄙夷地接过信,看都没看直接借着熏香的火星子将其烧为灰烬。而后急忙从怀里取出一块刻有雕花的银片将那蓝色琉璃镶嵌在正中。
“锐色,这样好看吗?”身着一袭湖蓝纱裙的萧宁儿继承了她娘亲的美貌,此时她将那镶有蓝色琉璃的银片戴在额头上正好挡住疤痕,说她是这常平镇最好看的女子也不为过。锐色想了想,理智地做出判断,回答道“主子固然好看,但头上的发髻显得有些素。不如插上那支桃花如何?”
萧宁儿闻言笑道“好主意! 锐色,你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隐卫。”
锐色抽了抽眼角,这关天下第一隐卫何事……
待萧宁儿急急赶到大赛现场时,比赛刚要开始。就在她迈上擂台的那一刻,脚步却不由一顿,慕青同在台上,这是她用脚趾头都能预料到的事情,可她万万没想到,买走那蓝宝石的人会是慕青,而慕青竟也用了那蓝宝石镶嵌在银片中戴在额前,那蓝宝石自然要比她的蓝琉璃炫目得多。再看到慕青穿得那身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湖蓝色纱裙时,萧宁儿觉得自己简直有一种被一群羊驼碾过的心情。
慕青听到动静,在转头看向愣愣站在原处的萧宁儿时轻蔑一笑,萧宁儿想买的蓝宝石以及定制的衣裙她早就打听了一清二楚,为的便是在这采文大赛上与她打扮无二,却又更胜她一筹。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而萧宁儿的目光却落在晏生脸上。晏生也像众人那般,认为她是在模仿慕青吗?见脸色阴沉的晏生正蹙眉打量着她,萧宁儿心中顿时腾起一片苦涩。情人眼里出西施,既然慕青是他的西施,那么不管她再如何解释,她都是那效颦的东施。
不想再看晏生那冷得丝毫没有温度的眼神,萧宁儿尿遁逃出众人的视线。在跑进茅房后,她对着臭气熏天的墙壁苦笑,“我真傻。”镶有蓝琉璃的银片被她取下,萧宁儿以极短的时间用胭脂在额间的伤疤处绘上桃花,而身上的衣裙也被萧宁儿撕下一半。
听到众人纷纷议论说萧宁儿不自量力跑来捣乱,看着萧宁儿狼狈地朝茅房的方向跑去时,素来沉得住气的宴生竟生出想要揍人的冲动。
见晏生浑身散发出寒气,以为是萧宁儿惹怒他的慕青压下心中得意,故作担忧地说“阿生,我心知萧姑娘看不惯我,却不知她竟如此没分寸,我……”
萧宁儿素来坚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在得知慕青是他心仪的姑娘之后,却跑到树林中抱着大榕树偷偷哭泣。而他分明知道萧宁儿来白府的真正目的,分明知道她喜欢他不过是她达成目的的手段而已,但在看到萧宁儿受委屈时,他却会难以控制的心痛。大概这便是他三年前,在大雨中遇到站在门口的萧宁儿时,会带她回府的原因。
“谁说我没分寸?这穿衣打扮与作诗道理差不多,难免会有雷同。若是及时发现,稍加改动便是。”在晏生欲罢笔拂袖而去时,耳边传来萧宁儿狡黠的声音。晏生抬眸看去,眼中的郁色却更胜几分。若说先前的萧宁儿给晏生的感觉犹如清丽出尘的仙子,那么现在她便是性感妩媚的妖女。去而复返的萧宁儿已将长裙撕成不规则的短裙露出两条纤细白皙的双腿,而衣服也被她撕去大半截,展露出婀娜的腰肢。
这一瞬晏生听到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够了,萧宁儿!”晏生沉声喝道,不等萧宁儿反应过来,她已被晏生如同拎小鸡般拎回白府,狠狠扔在床上。这丫头竟把自己姣好的身子就这般暴露在众人面前,满腔郁闷的晏生咬牙骂道“萧宁儿,采文大赛比的是文采,不是比谁更不要脸。”
酸涩的泪水宛如断线的水晶帘砸落在晏生的手背上,萧宁儿取出插在发间的“桃花枝”就像刚才晏生扔她那般狠狠扔在地上吼道“我是傻,是蠢,是不要脸才会喜欢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我萧宁儿发誓从今以后都不会再打扰你和慕青。请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看到萧宁儿泪如雨下的模样,晏生将指甲深陷入肉中不断提醒着自己,萧宁儿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假象,她想要的不是他,而是一本秘籍。晏生竭力控制住想要紧抱住萧宁儿的冲动,勾起一抹冷笑,“如此甚好。”
“晏生,我恨你!”见晏生丝毫没有安慰她的意思,萧宁儿泪眼婆娑地盯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清浅的哽咽声却夹杂着求而不得的伤痛。
这天夜里,双眼肿成核桃的萧宁儿抱膝望着房梁,如同傻缺般抱着怀里的“青雀”时哭时笑。
她是老头子最不待见的女儿,没有之一。在出生时,连名字都没取,她的生活甚至比下人还不如。八年前,她撞破脑袋欲寻死,却因撞的力道不够,没死成。后来额头上缠满纱布的她走到湖边,想要投湖自尽时,一只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青雀却突然停留在她的手背上。听到缓缓而来的脚步声,她倏地将青雀藏进怀里,却在转过头看到白衣少年那一抹温润浅笑时不由一怔。
“小丫头,你如果不打算跳湖的话,我把这只青雀送给你可好?”不待她回答,白衣少年又道,“小丫头,幼鸟在刚出生时并不会飞翔。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迟早有一天它能够离开困住她的巢穴,翱翔于天际。”
所以只要她忍耐一时的痛苦,终究有一天会获得自己想要的自由吗?她沉吟琢磨了半晌,抬眸时,那个白衣少年却已不见了踪影。
萧宁儿呢喃道“小青雀,老头子催得越来越急,你说我是不是该卷铺盖走人?还是说将晏生和师父一起卷在铺盖里走人?”
月朗星稀,当萧宁儿抱着一坛烈酒出现在晏生窗前时,好似料定萧宁儿定会来找他,晏生眼底并没有一丝惊诧。
“师兄,俗话说得好,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非要窝里找。宁儿近日心思甚乱,想出去散散心。今晚特地是来向师兄告辞,随便道歉的。”
该来的,终究会来。月光下,见萧宁儿白皙的手指紧抱着酒坛。晏生叹息道“进来吧。”
晏生极少饮酒,但并不代表其酒量不好。一坛烈酒下肚,望向晏生目光涣散的黑眸,萧宁儿这才壮起胆来摩挲着晏生清俊的脸庞。“晏生,我喜欢你。甚至可以不要脸的喜欢你,你喜欢我一下真的有这么难吗?”萧宁儿哽咽着说道,乌黑的杏眸中已蒙上一层氤氲的水汽。她已写信告诉老头子,白乐老人这里并没有偃术造人的秘籍,一切不过是传说而已。以老头子那宁可错杀,不可漏杀的性情,为不让这一秘术落入他人之手,想必不久便会对师父和师兄下诛杀令。
其实在很早以前,她便下定决心,若是老头子知道秘术不存在要诛杀师父和晏生,那她便带着他们逃到一个老头子找不到的地方,比如她花三年时间才弄到地图的迷踪谷。她曾经无数次的幻想晏生终有一日喜欢上了她,他们在迷踪谷中执手偕老的画面。可是终究是她想得太多,晏生爱的人始终不是她。今夜过后,她便会是一只折翼的青雀,重新被关回那不见天日的牢笼。其实她也可以跟着晏生一起离开,可要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别的女子恩爱一生,她宁可死。
“晏生,你可知我从八年前,便已喜欢上你。因为你,我从小便开始钻研偃术。当父皇将我派到师父身边盗取秘籍时,我并没有因为父皇把我当隐卫而伤心。相反,我很开心,因为我能够见到你……”
萧宁儿擦眼泪的那一瞬,正好错过原本神情涣散的晏生眼中闪过的一丝诧然。
一直以来,晏生只当萧宁儿对他那过于招摇的喜欢是想利用这份感情来骗取偃术秘籍。他甚至以为萧宁儿早就已经知道白乐老人的秘密。
晏生依稀记得,八年前他和白乐老人被邀请入宫,在湖边看到一个额头缠满纱布的小女孩满脸写着害怕却又像是欲轻生的模样。那小女孩难道是……萧宁儿?!
“师兄,我喜欢你,真的真的喜欢你。我的娘亲是一名宫女,因我难产而死。父皇连名字都吝于赐给我。在宫里他们唤我九公主,可我的处境却连下人都不如。与其没尊严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可那日我却在湖边遇到了你,若非你赠我青雀,赠我此生以来见过最温暖的笑,也许这世间便不会在有萧宁儿了。”
萧宁儿的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击在晏生心上。
望向晏生那自己觊觎已久的薄唇,萧宁儿缓缓扬起脑袋,就像小猫般舔过晏生微凉的红唇。
除了给皇帝的书信外,萧宁儿还写了一封信给慕青,约慕青明日辰时在百花林相见,让她跟晏生一起逃去迷踪谷。所以她要去替晏生和师父收拾包袱,还要组织语言待明早向他们解释一切。“唔……”萧宁儿刚准备起身离去,却被晏生猛地一把扯入怀里。若说刚才她的那一吻是蜻蜓点水,那么现在晏生的吻便是饿狼嗜肉,轰的一声,萧宁儿只觉脑中一片空白,是如何被晏生吃干抹净的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翌日,头昏脑涨的萧宁儿只觉自己如同被马车碾过般,浑身酸痛。听到动静,萧宁儿倏地睁开眼看向被她紧抱在怀里面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的晏生。顺着晏生的目光,萧宁儿这才注意到站在窗前打量着她和晏生的慕青。
“慕青我……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师兄他不是自愿的。”萧宁儿惊慌失措地解释。昨晚晏生定是将她当做慕青,所以才会发生本不该发生的事情。
“哦?难道九公主不是想让我随晏生一起逃命吗?”慕青笑着从腰间拔出长剑“你以为圣上会傻到只派锐色这一个隐卫暗中监视你?”
此刻晏生浑身散发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寒气,不敢再去看晏生脸色的萧宁儿连忙穿上外衣迅速腾起身站到窗边“慕青,是我昨晚灌醉师兄,对他下手的。他真正喜欢的人是你,若是你愿意的话,你现在就带他走。一切的后果由我来承担……”
岂料,慕青却打断她的话道“我喜欢他?九公主,恐怕只有你才会傻到喜欢这个破木匠的徒弟。”
晏生目光幽深地看到萧宁儿就像保护小鸡的母鸡般叉腰对慕青骂道“你说谁破木匠呢?!你以为你是谁,不过就是我父皇的一条狗!”
慕青并未被萧宁儿的话激怒,相反却满是嘲意地看向萧宁儿“也许有的人自以为身份金贵,其实连条狗都不如。”
“放你的狗屁!”萧宁儿怒喝道。既然慕青是站在他爹那边的,那么不管晏生到底有多爱慕青,她都必须解决掉这只向着老头子的走狗。“锐色,替我杀了慕青。”
在萧宁儿的一声命令下,之前淡然的慕青不由脸色大变,她不曾想到萧宁儿竟已笼络天下第一隐卫。但慕青不知道,就连萧宁儿也不知道的是锐色不天下第一隐卫,还是萧宁儿的亲舅舅。身为隐卫指不定那日便会丧命于刀下,为不让萧宁儿有所牵挂,他只告诉萧宁儿说萧宁儿的娘亲乃是他的恩人。
面对锐色的攻击,连连败退的慕青不由朝着萧宁儿掷出飞魂镖。那飞魂镖萧宁儿再熟悉不过,是隐卫惯用的暗器,见血封喉。
“宁儿!”
耳边传来晏生的喊声,萧宁儿怔怔地看到在锐色砍下慕青头颅那一瞬,那飞魂镖生生没入晏生胸前。这一瞬,萧宁儿只觉天旋地转,好似周围的空气被人生生抽掉。
“师兄,你不准死。就算死,宁儿也会陪你一起死。”
见萧宁儿哭得撕心裂肺地朝着他怀里扑来,因为胸前还插着飞魂镖,晏生连忙闪身躲开。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萧宁儿的?是从三年前看到她可怜巴巴地站在雨中,是从她费劲心思替他做银鱼粥,还是从看到她因为慕青而吃醋?晏生并不知情从何而起,却知道自己在刚才的那一刻害怕萧宁儿从此消失不见,他宁可代萧宁儿***。不过庆幸的是在此之前,他早已做好准备……
为使萧宁儿不碰到那飞魂镖,晏生用力抵住萧宁儿往前顶的额头,失声笑道“宁儿,就这般想陪我一起死?若是在此之前,我想同你拜天地,你可愿意?”
萧宁儿闻言一震,不想晏生死前的要求竟如此不靠谱。想来他是想在临死之前强行断去自己对慕青的爱意,死者为大,不管晏生提出怎样的要求,她都会满足,更何况是这般令她做梦都不敢奢望的要求。
“一拜天。二拜地。三交拜。”
这回就连素来镇定的晏生也看傻眼了,任由着萧宁儿拽着他的手一边哭,一边火速与他拜完天地。
“宁儿我……”晏生抽了抽嘴角,欲解释,却被萧宁儿打断。萧宁儿豪气干云地拍着胸脯“师兄放心,从现在开始萧宁儿生是师兄的人,死是师兄的鬼。”
晏生默了默,用另一只手包着衣袖拔出陷入护心木牌中的飞魂镖,神情甚是严肃地道“萧宁儿,我从未喜欢过慕青。一直以来那束木枝上刻有‘相思不语’的‘桃花枝’都是准备送你的。”
望向萧宁儿宛遭雷劈般震惊的神情,紧握住她手的晏生顿了顿又道“若是你肯唤我一声相公,我便将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
皇宫内,身着一身男装的九公主如昔日那般倚坐在窗边,她不在乎窗外下人们的窃窃私语,只是低头把玩着手中能够以假乱真的木青雀。
于此,迷踪谷内,身着一袭红色纱裙的萧宁儿正牵着一清俊公子的手站在花田中蹙眉,“师兄,你说老头子他会发现吗?”
那日风中凌乱的她在哑着声音唤了晏生一声相公后,晏生除了告诉她,他一直以为她对他都是虚情假意之外,还告诉了萧宁儿一件令其在听完后直接两眼一闭,晕过去的事情。
原来八年前,偃术造人的传闻不慎传入楚帝耳中,楚帝派人找到他和白乐老人,威逼白乐老人交出偃术秘籍。后来他通过与护城河相通的也就是萧宁儿曾经想要跳下去的碧湖与白乐老人一起逃出皇宫,隐居于常平镇。
但谁也不曾料到晏生才是真正的偃术传人,而他的“师父”白乐老人,则是他以圣灵石为心所造的人。楚帝欲用这造人术制造军队,却不知这世间仅有一颗圣灵石。
在楚帝派来更多的隐卫到来之前,为制造他和白乐老人丧命火海,而萧宁儿则乖乖回宫的假象,晏生不得不取出白乐老人心中的圣灵石,重新造了一个“萧宁儿”。
清风袭来,望向萧宁儿绘于额间的灼灼桃花,晏生清浅地笑道“宁儿,除了相信为夫此生只爱你一人之外,你还要相信为夫的才华。”
“……”脸颊染上一层红晕的萧宁儿不由暗自在心里骂道,该死的晏生又用他那好看的笑惹得她神魂颠倒,心脏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