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可不是书呆子:在跨界领域成绩不俗
尽管科学和人文在某些方面格格不入,科学文化和人文文化也存在着巨大的冲突。但科学家队伍中,爱好文学和艺术的人为数不少。爱因斯坦、普朗克、哈恩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可以组成一支水平很高的室内乐演奏小组爱因斯坦拉小提琴,普朗克弹钢琴,哈恩进行伴唱;伽利略是天文学家、诗人与文学批评家;开普勒是天文学家、音乐家、诗人。
在人们印象当中,科学反映客观世界的规律,常常以天书般的公式和符号出现;而艺术、体育等活动更多以人类情感、想象为特征把握世界,通过审美创造来给世界增添色彩,就仿佛硬币的两面,非此即彼。但实际上,绝大多数科学家可不是呆坐在书桌前,“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艺术、体育、音乐等等活动,都有科学家参与的身影,更有用科学分析的手段,在跨界领域取得了不俗成绩的案例。
法国科学家夏尔·罗贝尔·里歇因为发现了机体对某种抗原物质的特异反应,于1913年获得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这种反应就是今天人所共知的过敏。里歇是最早阐述过敏、哮喘病因的科学家,还是神经化学、呼吸作用等领域研究的早期建立者。
而在业余时间,里歇的爱好极其广泛,堪称跨界漂移。在专业领域,他研究生理学、生化学、精神病学、细菌学等等;在其他领域,他还涉猎过戏剧创作、历史学、社会学、哲学和心理学,甚至研究过招魂术。最有趣的一点是,里歇还写过小说。他在作品中应用了自己在心理学上的研究成果,用科学分析的方法设置人物情节、心理变化,使小说情节跌宕起伏,既有科学韵味又出乎意料之外,很快成为畅销一时的作品。
如果说里歇是在业余时间把艺术玩出了新高度,那么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在文学上的成就,恐怕要比他在鳞翅目蝴蝶专业领域的成就更高了。
作为一名对“亚种亚属”更感兴趣的蝶类学家,纳博科夫在科研领域的成果很多年后才被学界承认直到2011年,英国皇家学会才肯定他对完善灰蝶分类系统作出的“重大贡献”,而此时,纳博科夫已经去世34年了。
相比于科学领域的成就,《洛丽塔》《普宁》等一系列作品让纳博科夫在文学上享有盛誉。也许是出于蝶类专家的习惯,纳博科夫在小说中大量使用蝴蝶意象,比如《洛丽塔》中,被钉在墙上奄奄一息的蝴蝶,象征主人公亨伯特用制作标本的方式困住洛丽塔,让她原本鲜活的人生变得动弹不得。这样的隐喻意味深长。
文艺领域之外,科学家运动起来也“疯狂”。比如近代成就最高的物理学家之一尼尔斯·玻尔,他在1913年提出的原子量子化模型,为当时和后世物理学带来了极大灵感,奠定了量子物理的基础。而有趣的是,玻尔和他的弟弟——数学家哈拉尔德·玻尔是足球运动的疯狂爱好者。兄弟俩一个担任守门员、一个担任前锋,为当时丹麦顶级足球俱乐部效力。
玻尔是球队的明星守门员,但由于哥本哈根大学俱乐部实力过于强大,经常压在对手半场进攻。于是,无所事事的玻尔经常在球场上思考物理学问题,在球门立柱上记录自己的灵感、公式,有时太过入迷,连对方球员已经攻入禁区都不知道。
其实,这样的例子还有许多许多。俄国化学家鲍罗丁曾经写出过美妙的歌剧《伊戈尔王子》;爱因斯坦和普朗克都能完成出色的音乐演奏。我国科学家也是如此。李四光先生曾创作过小提琴曲。
科学家同样对生活与世界充满发自内心的热爱。正如纳博科夫所说读书人的最佳气质在于既富艺术味,又重科学性。科学和艺术,可以在一个人身上完美共存。
很多科学家都认为,科学与人文科学只是在表现形式上不同,在创造性方面是相似的。杰拉西认为“不论你从事的是艺术还是科学,你所要做的都是前人未曾做过的,你自认为是某一领域的开先河者,或以新的方式看待问题”。艺术,例如诗歌、绘画、音乐等等,用创新的手法去唤起每个人的意识或潜意识中深藏着的、已经存在的情感。情感越珍贵,唤起越强烈,反响越普遍,艺术就越优秀。
科学,例如天文学、物理、化学、生物等,对自然界的现象进行新的准确的抽象。科学家抽象的阐述越简单,应用越广泛,科学创造就越深刻。尽管自然现象本身不以来科学家而存在,但对自然现象的抽象和属于人类智慧的结晶,这和艺术家的创造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