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的眼神(上)

恐怖故事 2023-03-04 09:38www.188915.com恐怖故事

奇秘网一句话鬼故事超吓人

为了诅咒小三,我买了一个巫蛊偶准备扎针,突然觉得手疼,木偶张开眼说,别扎,我是你丈夫。原来是小三故意把丈夫变成木偶借刀杀人。我准备和小三拼命时,小三突然哭了我才是你丈夫。 故事讲完了,你、看懂了吗?!

长篇鬼故事 角落的眼神(上)

角落的眼神(一)

外婆去世了,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葬礼,没想到从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自己错了,它没那么简单……

在乡下,人们好像都是很早就起来干活的。我被屋外的喧闹声吵醒,睡意朦胧地站在门口,看着亲戚和保姆们忙碌着葬礼的事,而我就好像外人一样。其实,说我是外人也不为过,这才是我第二次来外婆家,那时这片新房子还没有建起来,我们都住在山上的老屋里,于是,我不禁抬起头,看了看半山腰上被竹林挡住的那片老屋。新房建好有五年了,外婆一直不愿意搬下来住,于是,跟了她一辈子的老钱和几个保姆就留在那里照顾她,直到昨天她去世。

在我小时候的印象里,那片老屋很大,有堂屋,有厢房,有水池,还有……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那时候小,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我跟大人们说看到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躲在柴房的角落看我。那时,妈妈大骂了我一顿,我也就不敢再说了,但当时,妈妈的眼神好像也有那么一点恐惧。于是,原本打算带我多住几天的妈妈,在第二天就匆匆地带我回城了,之后再也没有带我回来过。

大家还在看

“嘿!”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了我一下。

我转头一看,看到一副很狰狞的面具,可一看身高,我就知道是谁了。

“你怎么不害怕的?”孟晓飏拿下面具奇怪地看着我。

“哪有鬼会抬起头看人的?”我笑着说。

“你又在笑我矮喽!小时候我可比你高!你不记得了?”孟晓飏假装生气地看着我,把面具丢给我。

我拿起来看了一下,这张扭曲的人脸,确实有点可怕,想不到表妹喜欢玩这种东西。

“哎,这里不好玩,还是住在老屋有意思。”孟晓飏看了看山上。

“是吗?你不觉得那里阴森森的吗?”我打着哈欠说。

“不会啊,那里地方大,还有水池嘞,每年夏天我都叫同学一块来抓龙虾的。可惜,办完葬礼,爸爸说,老屋就要把门封起来不让进了。”小飏遗憾地说。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

“留给奶奶啊!”小飏故意压低了声音,又想吓唬我。

“你觉得很可惜吧。”我看着他不舍地样子。

“是啊,今天晚上轮到我们家守灵,爸爸又不让我跟着!”小飏不太开心地说。

“轮到?那昨晚有人吗?”我突然很好奇这里的习俗。

“是啊,头七没过,每晚都要有人守的,昨晚是第一晚,是大伯喽,不过他现在好像也该下来了。”小飏诧异地皱了皱眉头。

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划破了清晨的宁静。所有人都放下了手里的活,循声看向了山上的老屋。妈妈看了看我,我看了看表哥,表哥看了看二舅,二舅看了看小飏。我们三个男的迅速冲向了后门,那是通向半山腰那片老屋唯一的路。老屋的大门没有锁,我们一下子闯了进去,看到眼前的一幕,我们都愣了一会,大舅昏倒在地上,灵堂中间,外婆的棺材被打开了!盖子一半撂在地上。我和表哥迟疑了一会,互相看了看。二舅一下子冲了上去,看了看棺材里面,一脸疑惑地回头看了看我们。我没猜错的话,里面空了!

“阿伯!阿伯!”表哥跑过去,扶起地上的大舅,使劲地摇着,但他没有反应。

“昨晚还有先凯和他一块守灵的!”二舅站在一旁,紧锁着眉头,突然跑向了里屋,我也跟着他跑了过去。厢房第一个房间的门开着,这是为每晚守灵的人特意打扫出来的一间房间。我们慢慢走了进去,看见床上是空的,心中越发的疑惑。这时,家里的其他人也赶了过来。

突然,我发现墙角有一团被子正在发抖。二舅慢慢地走过去,一把拉开了被子。

“啊!啊!……”里面是大表哥孟先凯,他害怕地大叫着,惊恐地看着周围的人。

“别吵!发生什么事了!”二舅蹲下来,双手按住先凯的肩膀,严肃地看着他。

“妈妈!我看见妈妈了!”先凯一边惊慌地看着二舅,一边拉起地上的被子盖在头上。

房间里的人你看我,我看你,脸上写满了惊慌。因为连我也知道,大舅妈很早以前就已经去世了。

“不要胡说!”二舅扯下先凯的被子,压低着声音对他说。

“我看见妈妈了!她昨晚开门进来,她来看我了,从那个窗户出去的!我好害怕!妈妈死得好惨!全是血!”先凯害怕地哭起来,指了指后墙那扇窗户。

这时,二舅站了起来,妈妈和二舅妈走到先凯身边安慰着他。我们看着那扇开着的窗户,窗帘被风吹着乱飘,那外面应该是水池。我和表哥走了过去,外面的水池没什么异常,这时,我抬头看见了水池的另一边,是那间柴房!门微开着。我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我想起了小时候看到的那个女人,她那时就在那里。

“老钱!”二舅看着远处的柴房。

钱生德惊恐未定的走过来。

“封屋的时候,门都是关好的?”二舅轻声地对着老钱说。

老钱点点头。

二舅沉思了一会,看了看我和先渊,迈步就往外走,我们也跟着他准备拐去柴房。

“没事了!大家都回山下去干活吧,还有很多事没做呢!”老钱招呼着疑惑的众人走回了山下。

我们三个沿着水池慢慢走向柴房,这里非常安静,只有水塘里的蟾蜍发出的声音。这里应该很久没有人来过了,石子路的缝隙里长出了长长的杂草,走过时,裤子划过杂草发出了连续的沙沙声。

站在柴房门口,里面很黑,我和先渊都有些顾虑,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会,二舅想也没想就走了进去,皮鞋踩着干柴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声响。没走进去几步,二舅突然退了一步,他的头好像碰到了什么,我们隐约看到了什么东西在轻微地晃动,正当我们三个纳闷时,先渊拿出了打火机,点起了火,照亮了眼前的一切。

眼前的景象让我俩都惊恐地说不出话来,就连胆大的二舅也吓得倒退了回来。二舅碰到的是外婆的尸体!此时,“她”的脖子套着绳子,被挂在了柴房的横梁上,微微地摇晃着……

疑惑,我充满了疑惑,谁会干出这种事呢?有多大的恨才会干出这种事呢?我仔细打量着这间柴房,会不会是我那时看到的“她”?

角落的眼神(二)

外婆被二舅和老钱吃力地搬回了堂屋的棺材里,他俩盖上棺盖,在上面又多打了几个钉子。我和先渊只是站在一旁看看,不敢有什么动作。事后,老屋的院门被老钱锁上了,我们匆匆地跑回了山下。

所有的亲戚都坐到了二舅家的客厅里,窗帘被拉上了。透过缝隙,我看见屋外的保姆和小工们都在窃窃私语。屋里只有老钱一个是外人,而相比起对这个家的了解,我其实更像个外人。大家脸色都很凝重,气氛非常安静,谁都不愿打破这个沉默似的。

我闭上眼睛,刚才的所见历历在目,脑海里不时闪过儿时见过的那个不认识的女人,她不会是傻表哥说的“妈妈”吧?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使劲让自己清醒,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肯定是人干的!谁会干这种事呢?

我仔细打量着屋里的每一个人,大舅龟缩在沙发上,眼神有些呆滞,听说自从大舅妈死了后,他偶尔会有间歇性的精神异常,看到什么都害怕。刚才躲在被子的是大舅的儿子孟先凯,他生来是个弱智儿,从他的眼神看出,昨晚看到的东西让他很害怕,他很依赖大舅,所以昨晚二舅也是没办法才带上他一块守灵的。

二舅夫妻俩坐在我正对面,脸色最为阴沉。他们算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所有的生意都是他们在照顾,他们的女儿孟晓飏坐在他们后面,时不时得对着我偷笑,真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虽然年纪上只比我小两岁。

坐在门边的孟先渊心不在焉地点起了一根烟,他是三舅的儿子,在城里读书时住在我家,所以我和他很熟,三舅几年前出海时不幸遇难了,因为这件事,先渊好像和二舅有点隔阂。

妈妈坐在我身边,表情显得很不安,她是外婆最小的女儿,但好像因为嫁给了我爸,外婆就一直没理过她,她也就很少回来。但我觉得,不回来的原因貌似没那么简单。

站在大伯后面的是钱生德,.他从外婆嫁给外公时,就跟着外婆来到了这个家,说起来有五六十年了,外婆很信任他,几乎所有的琐碎事情都交给他去办的,我觉得他知道的事情应该最多。

“大哥,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吗?谁把你打昏的?”二舅严肃地看着大舅。

大舅微微抬了抬眼,看了一下二舅,茫然地摇了摇头。

“真不该让他们去守灵,现在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还惹得闲言碎语。”先渊冷冷的吐着烟,看了看大舅父子俩,,摇了摇头,先渊这句话是冲着二舅去的。

“这些都是规矩的!”二舅冷冷地说。

“规矩?按规矩,家里负责出海的应该从大到小吧!”先渊瞥了一眼二舅。

“现在是好好想谁干的这件事!不要说扯的事!”二舅妈按住了二舅的腿。

“我想这不是人干的!”妈妈突然开口了,她好像沉思了很久。

所有人都转头惊讶地看向了她。

“阿琳,不要胡说!”二舅瞪了妈妈一眼。

“我觉得姑姑说得对!平常人谁要干这种事?也干不了这个事!大半夜抬一具尸体?不累死也吓死了!”先渊站起来走到我妈妈身边。

“是妈妈,妈妈扛着奶奶……”傻表哥先凯不假思索地说着,嘴里吃着糖。

大舅立马捂住了先凯的嘴,转过头害怕地看着大家。“那个柴房是死过人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妈妈转过头,直直地看着老钱,眼神有些颤抖。

“那个女贼?她是偷完东西爬墙逃跑时摔死在那里的呀,那还是我们小时候的事情了。”二舅纳闷地说。

其他人一脸的茫然,看来只有妈妈和二舅知道,大舅和老钱应该也知道。

“是吗?没有深仇大恨,为什么会做鞭尸这种事呢?”妈妈直直地看着老钱,冷冷地说。

我疑惑地看着老钱,他没有表情,也没有看任何人,妈妈为什么这么看着他,只是不经意吗?

“阿琳,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二舅奇怪地问,大家也很好奇地望着我妈妈。

“没事,我们还是不要讨论了,该准备中午的宴席了,别耽误正事。”妈妈强挤出了一个微笑,站起身来开门去了。

大家一脸的疑惑,屋外的那些人看着门开了,也是一脸的疑惑。二舅沉思了片刻,迈步走出了门,其他人也跟着出去了。

“你也看见了?”先渊走到我身边低声说。

“什么?”

“***看老钱的眼神有点怪。”先渊怀疑地说。

我点了点头,远远地看着干活的老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个老家伙肯定有问题,现在只有你可以问清楚这件事了。”先凯拍了拍我怕的肩膀,笑着看了看我,走出了门。

我突然觉得,这个家有很多秘密是我们这些小的不知道的,妈妈刚才肯定想到了什么,她为什么想说又不肯说呢?会不会和我儿时看到的东西有关呢?他们口中的那个女人……

角落的眼神(三)

人群终于四散而去,中午的宴席显得很漫长,因为我急切地想知道一些答案。大家喝了点酒,好像都有点忘记今天的事情了。

我走上新屋的二楼,径直走向最低端妈妈的房间,想问个清楚。

“青垣!”

突然,我听到一个很低的声音在叫我,我四下寻找着,发现是大舅,他微微开着一道门缝,站在房间里里看着我,我很纳闷地走了过去。

“我不告诉他们!他们都不可靠,你是外姓人,我就告诉你,我知道是谁干的!”大舅探出头,左右看了看,很小声地说。

我也左右看了看,走近了一些想听清楚。

“是你外公!”大舅的声音显得很害怕。

“外公?”我诧异地看着大舅,因为外公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大舅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他说的好像是真的,又好像是他又犯病了。

“他恨你外婆!”大舅看我有些不相信,很认真说着。

“为什么?”我声音有些迫切。

“我……我不能说,我不知道!”大舅的眼神突然又变得呆滞了,慢慢开始关门。

“大舅,还没说完呢!”我用手挡住了门。

“不,我还要守灵的,他……他会把我也吊起来的!”大舅很害怕地退回到屋里。

“青垣!”我正要走进去,就听见妈妈在自己的房门口喊我,可能是我刚才说得有点大声,被她听见了。

我吓了一跳,发现妈妈的表情很严肃,我慢慢走去了她那边。

“不要跟你大舅讨论过激的问题,他会犯病的。”妈妈小声地对我说。

“他正在告诉我是谁干的!”我认真地看着妈妈。

“他跟你胡说什么了?”妈妈没有在意地走回了房间。

“我也觉得他在胡说,不过我更想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我期盼地站在门外看着妈妈。

妈妈突然愣住了,转头看了看我,若有所思。

“你说的‘鬼’,可以告诉我吗?是不是我小时候见到的看个?”我紧锁着眉头。

“我小时候也看过她的,她死得好惨,在那个柴房。”妈妈低着头回忆着。

“您看到她是怎么死的对吧?所以你害怕我看到可怕的东西是吗?她是谁?”我急切地问。

妈妈沉思了一会,摇了摇头。

“她应该不是贼吧?”我追问着。

妈妈抬起头看着我,还是没有说话,但她的表情告诉我,我猜的是对的。

我知道妈妈有很多事情还不愿告诉我,我也不能强求她。我帮她关好了门,让她好好午休。

我想,那个女人肯定和外婆有某种联系,而且是不好的联系。女贼的说法肯定是那时家里对外所说的。那个女人的死极有可能和外婆有关系,或者是和外公也有关系,重点在于,是什么关系呢?

我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看了看远处的老屋。或许,去一趟那里就可以知道更多的事,可能话,也许可以问问她本“人”。

“青垣!”正当我沉思时,表哥在楼下急切地向我招手,示意我过去,他好像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角落的眼神(四)

我快步走下了楼,先渊站在了楼梯口等我。

“***告诉你什么了吗?”先渊急切地问。

“她说那里有鬼!就是我小时候看到!她也看过!你相信吗?”我语气显得有些不太相信。

“还有呢?”先渊好像不太在意鬼的事情。

“没有了,她好像还有很多事不想说,我觉得她不告诉应该是为我好,这件事应该挺复杂的。”我摇了摇头。

“我刚才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我觉得这件事和某个人有关。”先渊认真地看着我。

我好奇地看着先渊。

“你不觉得二伯很可疑吗?他早上在柴房时还吓得半死,和老钱一块抗尸体的时候又那么自然,跟抗面粉一样。老钱那个身板能有什么力量,全是二伯在抗的,所以同样的,他一个人也足以把尸体从堂屋搬到柴房,然后用鬼掩饰。”先渊肯定地说。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有点不相信,或许是先渊对二舅的偏见。

“所有人都知道他很能干,但能干有什么用呢?奶奶最不喜欢的儿子就是二伯,奶奶的遗言里很清楚,二伯只有两成,神经病的大伯竟然有六成。二伯会甘心吗?”先渊不屑地说。

“这也说明不了是他干得呀?”我依然很怀疑。

“这件事可能别有目的,或者仅仅是报复,他接下来肯定还有一系列的计划,为了财产!对付大伯,对付我!可能还有你呢!”先渊越发地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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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渊说得貌似有几分道理,我转过头,远远地看见厨房那边,二舅正在和老钱商量什么事情。

“***应该知道一些事情,她上午为什么不说,肯定有什么顾虑。顾虑肯定不是来自外婆,因为人都死了,唯一可以让她有点顾虑的人就只有二伯了,对吧?”先渊看我还是有点怀疑,继续补充着。

“为什么我们不先想想,先凯说到他看到他‘妈妈’的事呢?刚才我又听到大舅跟我说……”我想转一个话题。

“外公干的是吧!他早就开始这么说了!”先凯不屑一顾地说。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笨,原来大舅真的是到处胡说的,我还信以为真。

“一个傻子,一个疯子的话你也相信,先凯说不定把飘动的窗帘当鬼了呢?”先渊笑了笑。“我觉得我们应该去证实一下,瞎猜也没用!”我看到远处的二舅注意到我们在聊天了。

“怎么证明?”先渊好奇地问。

“来!”我拉着他走向了二舅的方向。

“你们中午不睡一觉吗?”二舅看了看我们俩。

“二舅,我和先渊今晚想和您一块去守灵,您不是一个人吗?”我微笑着说。

先渊有点不太高兴我提到他,用手拍了一下我。

“你还是待在这里吧,我还是一个人去吧。”二舅有些怀疑地打量了我们俩。

我有点失望,抬头看了看山上的老屋。

“你明晚可以陪先渊一块去,他胆子小,他到时候一个人。”二舅语气带着嘲笑,说完,走进了厨房。

“干嘛提我!”先渊生气地看着我,走回了新屋那边,我也跟着回去了。

“我真的挺想去看看,虽然我有点害怕。”我走到先渊身边说。

“你怎么猜到今晚我要去呢?”先渊突然转过头诡异地对我笑了笑。

“你不是明晚吗?啊?今晚你要偷偷跟进去?”我吃惊地说。

“我早就有进去的打算了,不过白天没人,那里都是锁着的。”先渊看了看山上。

“不太合适吧?”我谨慎地看着他。

“没什么不合适的,今晚我就去看看这个家伙在里面搞什么鬼。明晚我们再一起去!”先渊拍了拍我的手臂。

“这……”我还是有点顾虑。

“好了,别想了,我先去睡觉了,你也去睡一会吧。明天见!”先渊对我笑了笑,转身跑上了楼梯。

我总觉得这件事不是他所说的那样的,起码没那么简单。先渊可能是受自己主观情绪的影响,所以才很执着地怀疑二舅。或许和这件事有关的人还藏在什么地方呢?

突然不知怎么的,我看着先渊离开的背影,我有些莫名地不安,好像再也见不到他了一样……

角落的眼神(五)

一觉醒来,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不知怎么得,思绪越是混乱,越是容易入睡。我站在阳台上,看见远处厨房已经开始准备晚饭了------乡下吃饭真是早。

二舅穿好了孝袍,开始准备晚上守夜的东西了。说来奇怪,早上在老屋看见大伯时,他身上好像没有穿着孝袍,不过,这可能只是意外吧。

我走下楼,没有发现先渊的身影。他的房门也是紧闭的,或许他现在已经躲在哪里等着溜进老屋了,又或者他现在已经进去了。

“先渊去哪里了?”二舅突然站在我背后,吓了我一跳。

“他……他好像去镇上了吧?”我随口说着。

“他跟你这么说的?说不定又去哪搞鬼了?”二舅看了看我,又不禁看了看山上。

“您在怀疑先渊吗?”我低声说。

二舅对我诡异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转身背起背包走向了老屋。

看着二舅远去的背影,我觉得他在怀疑事情是先渊干的。想想先渊中午的推理,他对二舅的猜测貌似也是适用于他自己,他这些年在生意上也出了不少力,但分到的财产比二舅还少,他同样也很不高兴看到大伯分到这么多吧。可是先渊跟我很熟,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不过金钱往往是可以改变人的。这件事会不会是他俩中的一个自导自演的呢?目的何在呢?没有鬼吗?但妈妈的语气又好像很肯定是那个女鬼干的!想起儿时柴房角落的那个眼神,我越来越想再见见那个鬼。

我现在知道的还是太少,所有的东西就像散沙一样,让我在这个夜晚难以入睡。希望明天先渊回来时,可以告诉我一些新的发现。

……

透进屋里的阳光让我慢慢醒了过来,已经九点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这么嗜睡。我很快起床,冲向了先渊的房间,大门还是紧锁着,我一边敲门,一边喊他,可是没人回答。我跑到楼下,看到二舅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客厅喝茶,没有先渊的身影。

“你在找先渊?老钱说他一晚上都没回来!”二舅瞥了我一眼,继续喝着茶。

我有些不安,我觉得先渊可能出事了,我转身跑向了厨房。“老钱,给我钥匙!”我气喘吁吁地说。

“什么?”老钱一头雾水。

我来不及和他解释,看到他腰上的那串钥匙,我一把拉了过来,老钱摔倒在了地上。我拿着钥匙飞快地往山上跑,打开老屋的大门冲了进去。

外婆的棺材还好好地摆在堂屋,我冲向了厢房,里面干干净净的,昨晚二舅应该没有进来睡过,昨天早上的窗口还开着,窗帘随风乱飘着,我慢慢走到窗边。

水塘依然那么平静,我抬起头,远远地看见了那间柴房,门依然微微开着,我皱了皱眉头,我记得昨天,他们好像把它锁好了的!突然,我远远地看见,门缝的地上好像有个头露在外面,那是先渊吗?

“你干什么!”这时其他人都气喘吁吁地赶来了老屋,站在厢房门口,诧异地看着我。

我没有理睬他们,冲开门口站着的人,跑向了柴房。越来越近,我清楚地看见了先渊的脸!我推开了柴房的门,里面依然很黑,我不敢看里面,很快地把先渊拖了出来,他好像昏过去了,但呼吸很弱。

“阿渊!”我把他靠在石头上,使劲按着他的人中。

他突然睁大了眼睛,非常惊恐地瞪着我,我吓了一跳,摔坐在了地上。

慢慢地,我发现他看的好像不是我,而是那间柴房,而且他的眼神好像越来越惊恐。

“阿渊!阿渊!告诉我,谁把你弄成这样的?!你看到什么了?!”我走上前拍着他的脸,急切地说。

此时,他的嘴里突然开始吐着白沫,再一次昏死过去。任凭我再怎么叫,他也没有醒过来。

所有人都赶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幕,大家脸上充满了害怕和疑惑,先渊很快被几个人抬了回去。

我站起身,呆呆地望着那间柴房,它好像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笼罩着,我沉思了一会,发现有一点从昨天开始就被我忽略了------外面的光线这么好,为什么刚才里面是一片漆黑呢?!

我咽了一下口水,慢慢走向了柴房,不时又想起了儿时看到的那个眼神。

“青垣!”二舅站着不远处不安地喊我,或许这两天发生的事,让他也觉得这间柴房有点诡异。

我站在柴房门口,拿出了老钱钥匙上扣着的一个打火机,准备照亮里面。等等!我突然迟疑了一下,脑海中闪过了堂屋里外婆的那口棺材,我会不会看到和昨天一样的景象呢?

角落的眼神(六)

我吸了口气,点起了打火机,照亮时,那一瞬间的景象让我吓得灭了火,呆呆地站在在了那里。

“怎么了?!”二舅很快地跑到了我身边,看了看里面漆黑的一片,纳闷地拿出了自己的打火机,点起火。那一刻,他也愣住了。眼前的情景果真和昨天一样,外婆的尸体被高高地吊在柴房的横梁上,微微地摇晃……

“不可能的!我昨晚一直都守在灵堂的!”二舅紧张地后退了几步,眼神恍惚。

此时,我转过头看着不知所措的二舅,对他慢慢起了怀疑。昨天晚上,在老屋里的只有他和先渊,他可能早就知道先渊溜进了这里,然后把先渊弄成这样,但为什么只弄得半死不活呢,岂不是会暴露自己?还有,昨晚他守了一夜的灵堂,谁还能搬得了尸体呢?如果这些不是二舅做的,那真的是鬼做的了!

但所有的事情还是缺少一样东西,那就是目的,或许知道了目的,就能明白一切了。如果昨晚在这里发生的一切还有人看到的话就好了。

我转过头看着平静的水塘沉思着,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凉意,我发觉柴房的黑暗里有个眼神在看我,我猛地转过头,却依然是黑丫丫的一片,外婆的尸体还挂在里面,我不敢进去看,或许是我的错觉吧。带着疑惑,我慢慢离开了这里。

……

新屋的气氛有些凝重,院子里,保姆和小工们都在窃窃私语。家里的人都焦急地站在先渊的房门口,此时,医生开门走了出来。

“怎么样?”二舅焦急地问,我不知道他是担心先渊死了,还是担心没死。

“他被灌了很多农药,坚持到现在已经万幸了,不过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找人守着他吧,我明天再来看看。”医生摇了摇头走了。

大家都走了进去,二舅走在最前面,我显得有点不安。

“哎,这孩子这么可怜,从小没了爸妈,现在又变成这样。”老钱站在一旁,声音很沙哑。

“我来照顾他吧,在我家这么久,也算我半个儿子了。”我妈妈有些不忍地坐到了床边,摸着先渊的脸。

大家情绪都很低落,也很害怕。

“那今晚谁去守灵?”突然有个稚嫩的声音打破了安静,是晓飏。

大家都转头看了看她,我也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我……我说错什么了吗?”晓飏显得有些紧张。

“还没查清楚前,还是不要去了!不能再有人出事了!”老钱看了看大家,声音依旧很沙哑。

“守灵怎么能不去呢!”二舅瞪着老钱,却微微地瞟了我一眼。

“我去吧!昨天我跟先渊说好的!”我坦然地说着,其实我心里还是有点害怕的,毕竟我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不行,你不能去?”妈妈听到我的话,显得很惊慌。

“我会没事的!二舅不是一个人去,现在好好地回来了吗?”我斜眼看了看二舅。

“我陪你去吧!”晓飏突然站出来说,从她的笑脸看出,她只是想去玩。

“胡闹!不懂规矩!”二舅生气地看着晓飏。

“我去也不合规矩啊!何况我一个人会害怕的!”我直直地看着二舅。

“对!我胆子很大的!”晓飏一本正经地说,完全没有理会二舅在瞪她。

“反正我不许你去!”二舅严厉地看着晓飏说。

晓飏低下头,不敢说话,不住地抬眼看着我,显得有些委屈。

“这里好像不应该是你说了算吧!”我看了看坐在一边的大舅,他呆呆地看着床上的先渊,眼神依然显得很害怕。

气氛有点僵,妈妈站起身扯了扯我的衣角,叫我不要说了,我没有理会。

“长兄为父,这也是规矩!”我站在二舅面前,低声说着,接着转身走向了大舅。

二舅一下子好像不知道说什么了。

“大舅,晚上让我和晓飏去守灵吧。”我微笑地看着大舅。

大舅抬起头没有说话,奇怪地看着我。

“你不叫我们去,晚上外公会把你吊起来的!”我凑到大舅耳边,很小声地说。

“去!去!你和晓飏去守灵吧!”大舅脸上一下子写满了恐惧,这招果然很有效,虽然我不该这么吓他。

我好像是赢了比赛一样,站起身微笑着看了看灰头土脸的二舅。站在一旁的晓飏显得很开心,对着我做鬼脸。真是傻丫头,也不知道带她去是有目的。

“没事了,大家都忙去吧,准备准备午饭,留阿琳一个人在这就好了。”老钱招呼着大家退出了房间。

“照顾好我女儿!”二舅挪到我身边,低声地说,语气却很重。

“您都安全回来了,我觉得她也会没事的。”我对二舅诡异地笑了笑。

“我的外甥是在怀疑我吗?”二舅紧锁着眉头,诧异地看着我。

我对他冷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二舅看了我一会,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了。母亲站在房门口看了看我,显得很不安,我对她点了点头,微笑着也离开了,走时不禁又回过头看了看山上的老屋。

不管这件事是不是二舅做的,今晚,我终于可以进到老屋去了。有时候,我在想,我只是一个“外人”,为什么要对这件事这么执着呢?或许,我在意的只是那个角落的眼神。

角落的眼神(七)

吃晚饭的时候,大家坐在那里都没有说话,只有晓飏一个人一边吃,一边在偷笑。我妈还在先渊的房里守着,老钱正一瘸一拐地把饭送上去,那应该是我今天抢钥匙时把他弄伤的,看他这么大把年纪,我有点过意不去。我突然有点纳闷,从感情上说,这么多年了,最应该去守灵的是老钱才对,他为什么不去呢?

吃完饭快六点了,我把手电筒,手机,还有一把小刀装进了手提包里,准备出发。

“帮我提着!”晓飏匆匆地从屋子里跑出来,递给我她的袋子。

“这么重!什么东西?”我好奇地看着她。

“吃的啊,果汁啊,游戏机啊……”她认真地数着自己的手指。

“你有这么饿吗?带点必须的就好了。”我无奈地看着她。

“必须的都在老屋里呢!”晓飏很神秘地凑到我耳边,轻轻地说。

“哎,那走吧。”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但还是有点好奇她在老屋藏了什么。

“等等!”二舅突然叫住了我们。

“还想拦着晓飏啊?”我不屑地看着二舅。

“你们两个把这个穿上。”二舅递给我们两件孝服。

“这么难看,我不要穿!”晓飏瘪着嘴说。

“一定要穿!”二舅有点生气地说。

“我们会穿的!”我看出二舅的眼神好像很认真,我想他不会害自己的女儿。我很快地穿上了,晓飏也很不情愿地穿上了。

“上去吧,老钱帮你们把门开好了,记着,别脱了!”说完,二舅转身走了。

“快走!快走!”晓飏拉着我,急急忙忙地走上了台阶。

……

入夜的老屋真的显得有点可怕,虽然有灯,但那种昏黄的暗光总显得那么压抑,,硕大的棺材在我身边投下了很大的影子,我有点疑惑,外婆的身材好像不需要这么长的棺材吧。

我拿出了手机,果然没有信号,周围非常安静,只有风吹过竹林发出的沙沙声。假如没有晓飏在,我还真的有点害怕。想到晓飏,我左右看了看,一个愣神,她竟然不见了!我有点惊慌,站起身,看了看四周,可惜太暗,什么也看不清楚,我越发的担忧。突然,我听到木板敲击的声音,我转过头,是外婆的棺材,好像是从里面发出来的!我有点害怕,慢慢地走了过去,仔细听着,又好像不是从里面发出来的,我绕着棺材慢慢移动着。

“哇!”晓飏突然从另一边探出头来,我吓得摔倒在地上,她趴在棺材上笑得很开心。

“很好玩是吧!真该听你爸的话,不让你来的!你爸妈都不教你礼貌的吗?!”我生气地说。

晓飏突然不笑了,显得心事重重,表情有点难过。

“对不起,我刚才只是担心你去哪了。”我感到自己说得有点重。

“没关系,你能带我来我很开心的,爸爸妈妈都不会对我这么好,他们只知道关心自己的生意。”晓飏坐到了我身边,我知道,我刚才的话说到她的伤心处了,可她不知道我带她来是为了我自己的安全,因为我怀疑她爸爸。

“小时候,我只能一个人待在这里,只有外婆陪着我,她会带着我去池塘边,看我钓龙虾,然后陪我数一下午抓到的战果,然后晚上一块吃,所以我一直很想念这里。”晓飏微笑地看了看“外婆”,我第一次看到她安静的样子,不漂亮,但很清新。

“我看到你时,你一直都是很开心的样子,什么也不怕!”我笑了笑。

“一个人久了,要自得其乐嘛,从小一个人睡大房间,半夜被怪声吓醒,也没人陪我,哭着哭着又睡着了,慢慢胆子也就大了。”晓飏又露出了开心地微笑。

“怪声?什么怪声?”我耳中只听到了这特别的词。

“后面的厢房不是两层吗?我住在一楼嘛,那时半夜会听很低沉的呼吸声,有时还有啜泣的声音。”晓飏漫不经心地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包薯片。

“听得出来是男的还是女的声音吗?”我好奇地看着晓飏。

“呃……应该是男的。来!帮我拆开,包装这么严实!”晓飏扯了半天,很生气地把薯片递给了我。

“男的!”我又愣住了,这个男的又是谁呢?我心不在焉地用力一拉,薯片全都散了出来。

“看你吓的!我的薯片啊!你赔!”晓飏很生气地看着我。

“明天赔给你啊,我只是好奇嘛。”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哦?那老屋可有很多奇怪的事哦,要不要听啊?”晓飏诡异地对我笑了笑。

“是吗?”我很期待地看着她。

“那,不然我胆子会这么大吗?你要答应赔我两包!”晓飏奸笑着。

我使劲地点了点头。

“那间柴房,这两天不是出了这么多怪事吗?其实它很早以前就很奇怪的!”晓飏继续在包里需找着吃的。

我的脑海中又一次闪过了那个眼神和柴房的那种黑暗。

“我见过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站在那里!”晓飏压低了声音。

“你也见过!”我突然很肯定儿时的所见不是错觉,那个,或许就是传说中的鬼!

“我刚才还去看了一下,什么也没有。”晓飏不屑地说。

“你刚才去柴房了?!”我发觉身边的这个表妹真的很胆大!

“没有,我放虾笼到水池里去,顺便远远地看了一下。”晓飏看到我吃惊的表情,忍不住笑着。

“虾笼?”我纳闷地问。

“是啊,虾笼也不知道!明早去提上来,明天中午就有的吃了!这个季节最肥了!”晓飏鄙视地看着我。

“带我去看看吧。”我壮了壮胆子,其实我是想她陪我去看看柴房,我突然感觉自己真没用。

“好啊!”晓飏一下子站起来,很踊跃的样子。

“你的孝服呢?”我突然发现她身上的孝服不见了。

“难看死了,放那了,我们走吧。”晓飏指了指一旁的供桌上,拉着我往后面走。

突然,背后一阵凉意,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正靠近我们!我回过头,感觉脸上猛地一阵阴风吹过,而身边的晓飏却被什么东西推倒在了地上,表情痛苦地挣扎着。

“你怎么了?!”我慌张地想扶起地上的晓飏,她却突然变得很重,皮肤像冰一样的冷!

怎们办?!我快速地思考着,怎么办?为什么我没事?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飞快地跑向桌子拿过了晓飏的孝服,盖在了她身上。晓飏一下子平静了下来,恢复了体温,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二舅让我们穿孝服了!我扶着晓飏退到墙角,谨慎地观察着四周,四周一下子又安静了。

我紧锁着眉头,回忆着刚才那股风吹过去的方向,好像是往后院去的。晓飏刚才没有看见柴房的“她”,难道是因为“她”没有来!那……“她”现在是不是来了?!

看着怀里昏迷的晓飏,我有点惶恐,有点不知所措,我现在真的一个人了,我敢不敢去那里看一看呢……

角落的眼神(八)

虽然我很想去柴房一探究竟,但此时,尽快把晓飏送去医院才是正事,我快速地帮她穿好了孝服,抱起她往大门跑。

“别走!”晓飏慢慢地有点苏醒了,她发现我正在往大门跑,吃力的扯着我的衣角,弱弱地说。

“不行,我要通知大家,不知道待会还会发生什么!”我继续往大门走去。

“门锁了!”晓飏弱弱地说。

“什么?”我刚好走到大门口,我用力一推,果然锁了!

“明早老钱才会来开门的!我们还是继续在这吧,我没事的,去后面看看吧!”晓飏依旧很虚弱,但却显得很期待。

没有办法,我只好抱着她回到厢房,把她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但我依然不敢去柴房。我站起身,慢慢走到后窗前,微微打开一条缝,看着外面的情况。水塘依然平静,岸边一条绳子通到水里,那应该就是晓飏说的虾笼吧。我远远地看着柴房,那里很黑,没什么异样。

我回过头,有点纳闷,开始回想着刚才那道阴风,那是什么东西?是鬼吗?要不怎么会让晓飏这么痛苦,为什么穿着孝服就没事呢?这件事一定要问一问二舅,不过起码我们要先熬过今晚,我不知道那道风去了哪里,或许就在我身边!

“青垣,带我去看看吧!”晓飏躺在床上,微微撑起身体,期盼地看着我。

“不行,我觉得有危险!我们还是待在这里吧!”我貌似在为不敢去找借口。

突然,晓飏的眼睛瞪得很大,惊恐地看着我后面的窗户。

我猛地回过头去看,远处的柴房,黑暗中,隐隐约约好像站着一个人,泛着微光,她正直直地看着我们这边!我吓得后退了一步,回头看了看晓飏。

“就是她!”晓飏努力地撑起身体,我知道她很想下床去看个究竟。

“我去!你休息!”我上前扶着晓飏躺好,一激动说了这句话,我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真想收回,可能是我内心也很想见见“她”吧。

“回来告诉我!”晓飏也知道自己走不了,不情愿地躺下来看着我。

我笑着对她点了点头,但其实,我也不知道走出这个门,我还能不能回来。

我慢慢靠近柴房,那个“人”又不见了,周围一片安静,但这份安静却更加让我心跳加速。可越是害怕,越是会想到一些可怕的事,我突然想到,刚刚才那阵阴风,会不会又把外婆的尸体带到柴房里来了呢?

我远远地站在柴房门口,门又被打开了,我颤抖地拿起手电,照亮了周围,却怎么也照不亮柴房里面!我愣在那里,不敢靠近,心想,还是走吧。

正当我转头,我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她的脸正对着我的脸,那一瞬间只有几厘米,她直直地看着我,就是那个眼神!我感到脸上一阵凉意,吓得摔倒在了地上,惊恐地看着她。

“你……你要干什么?!”我想跑,双腿却不听使唤,只能看着她慢慢向我走来。她慢慢走到我身边,蹲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我,我一动也不敢动,她停顿了一会,捡起了我丢在一边的手电筒,丢到了水塘里。

“这……”我诧异地看着她,可仔细发觉,她好像跟人没什么区别,长长的头发盘在头上,身上穿着一件现在买不到的旗袍,很古朴。唯有她走到我身边时的那股寒意,才让我相信,眼前的这个漂亮女人就是鬼。

“在这种地方,晚上不要用这么亮的东西。”她面无表情地站起身,伸出手要扶我起来。

我没敢伸手,自己很快地站起来,谨慎地看着她,不敢看别的地方,也不敢挪动半步。

“你看得到我?”她仔细打量着我,却问了一句多余的话。

“我……我小时候就看过你。”第一次和鬼对话,我有点紧张。

“哦,我在这里已经五十多年了。”她的语气好像有点感慨。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我胆大地问了一句。

“我是谁?我快忘了。那天,我和往常一样在这里等着那个男人来,他一直没有来,却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人,他们……他们杀了我,然后我就一直在这里等,从等一个人,到现在等两个人……”她眼神有点茫然。

她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我却比她还要茫然。

“你看得见我?”她突然转过头,又问着同样多余的问题。

我害怕地点了点头,我想这个鬼不会是健忘的吧。

“那……那个男人,你应该叫他外公。”她冷冷地看着我。

“外公?”我越发地诧异。

“我女儿原来生了一个儿子后才死的,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她突然很欣慰地看着我。

“我想你搞错了,我妈还没死。”我觉得这个鬼有点口不择言。

“哦?你应该怀疑一下你的出生了。只有血缘,才能让你看得到我。”她微笑着看着我,倒是没有显得那么可怕了。

“反正都是你在说。”我慢慢地有点没有在怕她了,既然她把我当外孙的话。

她微笑着看着我,没有说话,却显得很亲切。

“刚才你为什么要把那个女孩弄成那样!”我突然想起了刚才可怕的一幕。

她诧异地看着我,摇了摇头。

“不是你还有谁?”我有点生气地说。

“我有告诉过你,我没有邻居吗?”她沉思了一会,紧锁着眉头看着我。

我倒抽了一口气,她的意思是,刚才那阵风是另一个鬼!我突然很不安,猛地看向了厢房的那扇窗,隐约地,我看到床上的晓飏好像不见了。

角落的眼神(九)

我飞快地跑回了厢房,推开门,那个女鬼竟然已经站在房间里了!我吓了一跳,她表情却很淡定地看着床上。

“你?”我诧异地看了看她,又回头看了看门。

“我从窗户进来的。”她不屑地看着我吃惊的表情。

“晓飏去哪了?”我紧张地问她。

“她应该没事,如果她和你一样穿着孝服的话。”她慢慢走了过来,我谨慎地给她闪开了路。

“为什么?”我质疑地问。

“孝服是很邪门的东西,对我们来说。”她慢慢走到门口,突然转头奇怪地看着我。

我顺着她刚才看得方向,发现通往灵堂的路上,一件孝服掉在那里,那是晓飏的孝服!

“你确定只有你们两个人进来这里了吗?”她紧锁着眉头看着我。

“为什么这么问?这不是另一个鬼干的吗?”我焦急的跑到孝服旁边,把它捡了起来。

“我说了,这是很邪门的东西,我们是不敢碰的!除非是她自己脱的!”看着我拿起孝服,她后退了一步,我把孝服扔回了地上。

“她不会脱的!”我觉得发生刚才的事后,晓飏应该不敢再脱掉孝服了。

“那老屋里应该还有其他人的,我想前两天的事也是他干的!”她慢慢地走向了灵堂方向,我也跟在后面,我觉得她要带我去找晓飏。

“这两天?发生什么事?”我急切地问着。

“你那个假外婆的尸体不是被人挂到柴房了吗?”她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着。

“那不是鬼干的吗?!”我惊讶地问。

“尸体比孝服更邪门!”她语气很冷,依然没有回头。

“那你肯定看到是谁喽!”我急切地想知道是哪个人干的!

“我看不到!”她冷冷地说。

“那里不是你的地方吗?”我失望地说。

“有两种可能,一是他搬尸体时是白天,那时我只能躲在柴房里,化成黑暗。二是有什么东西在保护着他。更何况,看着那个人被鞭尸,我很开心,何必去追究是谁干的呢?”她依然不紧不慢地说。

“你为什么恨我外婆?”我好奇地问。

她停了一会,没有回答,又继续往前走着。

“鬼很有趣嘛,还能化成黑暗……”我跟在她后面自言自语地说。

“我宁可做手无寸铁的人!”她突然转过头,眼神颤抖地看着我。

我吓得站住了,从她的眼神里,我觉得这个女人应该隐藏着许多辛酸的故事。

“你再这么问东问西,你的女朋友可能就会和昨天在柴房门前口吐白沫的那个小伙子一样了!”她发现我在注视她,她立刻又恢复了冷漠地表情。

“她是我表妹!对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晓飏去了哪里了?”我奇怪地看着她。

“晓飏,名字很好听,她……她是你表妹?呵,你们比那时的人好。”她微笑了一下,又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晓飏到底去哪了?!”我焦急地问她。

“嘘……”她把手指放到嘴前,抬眼看着正上方,让我注意听。

我仔细听着,我好像听到了厢房楼上断断续续地脚步声,很轻。原来她不是往灵堂走,而是带着我往楼梯口走。我向她点了点头,示意我听见了,她看着我,突然消失在我眼前。她是想让我自己上去吗?

我迟疑了一会,还是轻轻地踩着楼梯上楼了。楼上一片漆黑,我好像看见第二间房门微微开着。据我所知,除了楼下那间守灵用的房间,其他的都锁了的!我慢慢地靠第二间房,断断续续地脚步声越来越明显,我透过门缝,漆黑的房间里好像有人影在动!我慢慢摸出了手机,定了定神,猛地推开门,用手机的光照着里面。借着手机微弱的光,我看见里面一个人带着面具的人正把晓飏摁在地上,往她嘴里灌什么东西。我的突然闯入,“他”好像吓了一跳,抬起头看着我,那张面具很可怕,是一张扭曲的人脸,有点眼熟,那不是那天晓飏戴着吓唬我的那个吗?

“住手!”我想也没想地冲了上去。

他迅速地把手里的瓶子丢向了我,我下意识的用手挡,还好是塑料的。就那么一会,他就从我身边跑向了门口,我也很快转过头,此时,那个女鬼突然出现在了门口,而那个面具人竟然就这么从她身上穿了过去了!然后从走廊上跳了下去,我跑到护栏前四处看着,可面具人已经不见了。

“农药!”女鬼站在房间里脸色凝重地看着我,手里拿着刚才面具人丢我的瓶子。

“晓飏!”我惊恐地跑回屋里,翻过躺在地上的晓飏,把手指伸到她的喉咙里帮她催吐,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

“瓶子还是满的,应该没灌多少。”女鬼站在一旁淡定地说。

此时,晓飏猛地呕吐了几下,好像把东西都吐出来了。

“晓飏!你没事吧!”我一手抱着她,一手拍了拍她的脸。

“青垣……下……下次记得洗手。”晓飏闭着眼睛虚弱地说,却依然表现得很坚强。

我对晓飏笑了笑,又抬起头对女鬼笑了笑,她也对我笑了笑,笑得很亲切,突然,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显得很惊恐。

“它来了!”女鬼紧张地看了看我,然后又消失了。

正当我诧异时,一阵阴风扑面而来,但我只是感觉有点冷,因为我穿着孝服。等等,晓飏的孝服还在楼下的地上呢!我看见晓飏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痛苦起来,身体也慢慢变重了,重得我快要抱不住了。

于是,我一只手扯开了自己身上孝服的纽扣,用力把晓飏拉进怀里,用孝服裹着她,还好孝服够大,刚好可以包下我们两个。渐渐地,周围的风好像停了,它走了吗?我谨慎地抱在晓飏退坐到墙角,看了看周围,它好像真的走了。我的手渐渐放松了,此时,我却感觉有一双手抱住了我的腰。

“它还会来的……”晓飏靠在我的胸前,轻轻地说。

我无奈地笑了笑,拉起孝服继续抱着她,或许我们就样这样熬到天亮了。

这一晚真的太刺激了,我遇到了一个自称是我外婆的女鬼,说着一些我不太听得懂的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她一定有很多的故事,那些故事一定和这两天发生的事有关。那个面具人是人还是鬼呢?这些天的事貌似都是它做的,它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它会是山下新屋里的其中一个人吗?看来,这个家的事情越来越让我这个“外人”感到好奇了。此时,我真想再见到那个女鬼。

或许是太累了,等着等着,我慢慢地睡着了……

角落的眼神(十)

一阵?ahref='http://.youze./xiaogougs/'target='_blank'>狗绨盐掖敌眩颐凶叛劭醇盎П环绱悼耍娣缫』巍Or还躺在我怀里,可能是太累的原因,她睡得很香,而我的双脚已经发麻了。我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你们很恩爱啊。”房间里突然有人在说话。

“谁?!”我拿起手机,四下里照着。

“是我!”房间的角落,那个女鬼正冷冷地看着我,泛着微光。

“我以为你会帮我们,谁知道你自己就跑了!”我不屑地看着她。

“我只想在这里等人,其他事和我无关,何况,它的怨气那么重,我根本就看不见它,又怎么帮你们?”她冷冷地说。

“为什么你看不见它,你们不都是鬼吗?”我微微地动了一下身体,不弄醒晓飏。

“怨气重的鬼都有一张可怕的脸,不像你所看到的我这样。他们不愿自己的亲人和其他鬼看到他们的模样!所以他们出现时都会化成别的什么东西的,它在这里应该有二十几年了,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在这里,更不知道它是谁,或许它也是被那个女人害死的!”她冷冷地看着窗外。

“你是被人杀的,不也是怨鬼吗?为什么它的怨气比你重?”我诧异地看着她。

“死于非命的人才会变成鬼,我虽然死于别人之手,但不能算冤死,它却是怨鬼,冤死鬼中怨气最重的是替死鬼,我不知道它是怎么死的,这个只有它自己说了,你才会知道,跟我并不关心。”她冷冷地看着我。

我觉得眼前的这个鬼不笑时真的显得很冷漠,好像什么事情都不关心,她好像不太像是被人杀害的,一点也没想着报仇,她会不会是出于某种目的骗我呢,包括她说她是我外婆的事,也完全是套近乎,因为既然是外婆,为什么不帮自己的孙子呢?

“你不想知道我在等谁吗?”她瞥了我一眼,发现我在发呆。

“或许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去不报仇呢?”我试探地问了一句。

“你是在怀疑为什么我现在这么冷漠吗?”她对我笑了笑,终于显得不那么冷漠了。

一下子被看穿了,我也干笑了一下,此时,晓飏好像动了一下身体,我谨慎地看了看她,她好像还没醒。

“鬼是不能直接去杀死一个人的,因为当他对一个人的怨念消失后,这个鬼也会消失的,而我不想消失,因为我还要等那两个人来看我。更何况,对于鬼来说,邪门的东西真的太多了,这座房子里到处是这些东西。”她冷冷地说着。“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怀疑地问。

“你变成鬼,自然也会知道的。”她有冷冷地看着我,而我总觉得这句话在哪里看过。

“那你到底在这里等谁呢?”

“等你外公和我女儿,他们都死在了这里,可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几十年都不愿见我,我真的好想他们。”说着,她的脸上好像终于有了表情,她有些茫然。

“你确信他是死于非命吗?如果不是的话……”我好奇地说。

“这里办了两场葬礼,他们死的时候,你外公是三十六岁,我女儿是二十五岁,我想他们都和我一样,都是被那个女人害死的!但他们却都是因为我……”她好像有点难过,突然停住了,转过头看着窗外。

“你女儿的葬礼为什么也在这里?”我有点疑惑,却好像想到了什么。

“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叫我女儿大舅妈的。”她转过头严肃地看着我。

“什么!你的意思是……他们……大舅夫妻俩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我很吃惊,却好像想通了很多事,大舅为什么会变得疑神疑鬼的,先凯为什么会是弱智儿!而且,家族发生这种事,被外婆知道后派人灭口好像也变得合情合理了。可我又想起了大舅口里总说是外公干的,真的只是他胡言乱语吗?我突然好想知道那么多年前所发生的所有事。

“她是你真正的妈妈……”她严肃地看着沉思的我。

“啊?”我突然很纳闷,她又开始了一开始的话题。

“我说了,只有有血缘关系的人才会看见我,我想那时我女儿是怕自己的儿子也被牵连,所以才不要你的,你要原谅她。”她眼神颤抖地看着我。

“就算是真的,这件事,我一下子很难接受的,我现在很想知道当年在你身上发生的故事,可以告诉我吗?”我其实不太相信她刚才说的话,我只见过大舅妈一面,那时我还很小,她对我的也没有什么反常的关爱,也没有来看过我,根本不会是我妈!现在守在先渊屋里的那个才是我妈!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和你外公那时一起在城里读书,我们都很喜欢对方,后来毕业了,我们就在城里结婚了,可后来他带我回家,我才知道,他家里早就给他订了亲,我被他家人赶了出来。那时我很伤心,我觉得你外公在骗我,我决定再也不见他了。可后来,你外公很快就找到了我,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得出他还是爱我的,只是有很多无奈,她只能接受那个女人。后来,他把我安顿在镇上住下了,他也经常来找我,依然对我很好,我很想他可以离开那个女人回到我身边来,可后来那个女人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他开始渐渐疏远我了,我很害怕,于是,我很想也为他生个孩子,他听了我的想法也很开心。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前三次生产,孩子出生都夭折了,那时我很失落,以为我永远生不了小孩,怀第四个的时候,我很害怕,还好顺利地生下了我们第一个孩子,虽然是女孩,我很开心,他也很开心。接下来,我们就这样一直生活着,直到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很久没有来,我很担心。几番周折,我终于打听到原来他生病了,我很想去看他,可又不能去!突然有一天,他托人叫我去他家,我有点不敢,但为了见他我还是去了。那个人说你外公怕那个女人看见我,所以叫我在柴房那里等他,可他没有来,来得却是一班人,他们说你外公来不了了,那个女人叫他们来送我一块上路,然后就……”她呆呆地看着窗外。“你肯定记得那些人的样子,我猜他们还在这里?!”我没有太在意这个婚外情的故事,我只想知道是什么人杀了她。

“这件事,我不想再提起了,这五十多年我一直在忘记它。”她严肃地望着我。

我很想知道答案,但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她肯定不会告诉我的,但我觉得我可以猜到的。

“或许是造化弄人,我的女儿长大后竟然嫁给了那个女人的儿子!不过,她的儿子比她善得多,好几个晚上,我都看见他在这个窗台上祭拜妻子,一个人默默地哭泣……”她很感慨地摸了摸窗户。

我终于知道,这间房间是属于大舅的,可为什么面具人为什么会拉晓飏来这里呢?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呢?想想今晚听到的这么多事,我觉得还有很多人和这件事有关,有些是这个女鬼不愿提起的,有些是她也不知道的,包括那个面具人是谁!

“很久没有说过那么多话了,你也知道很多事了,我也该继续回去等了,抱好你的女朋友,那个鬼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来的。”她对我笑了笑,看了看我怀里的晓飏,眼神中透露着一丝羡慕。

“她不是我女朋……算了,再见吧,希望下次你可以告诉我更多的事,可能,我真的可以帮你的。”我无奈地看着她,她好像愣了一会。

“对了,我被那些人杀得时候,我远远地看见一个小女孩在看这边,她吓傻了,或许,她会知道一些东西吧……”她对我笑了笑,再一次消失在微光里。

小女孩?她是在暗示我吗?或许她不愿告诉我的东西,想通过其他人让我知道!她开始觉得我或许可以帮她什么吧。那个小女孩是谁呢?我仔细回想着,突然我眼前一亮!或许,明天,我就会知道更多和这件事有关的人了,或许很快我也会知道面具人是谁了,又或许,很快我也会明白这些天所发生的诡异事了,不过,但先要过完今晚……

角落的眼神(十一)

或许是今晚的经历从未有过,我的梦里时不时闪过那个女鬼的脸庞,而我眼前也不断浮现着一幅画面,一帮看不到脸的人在柴房门前残忍地杀害着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趴在地上,绝望地看着远处角落的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算一算时间,我想我应该知道她是谁,她就是我妈妈!我一下子好像有点懂了为什么妈妈不带我回来的原因。而五十年前,新屋里的父辈们都还是小孩子,唯一可能杀那个女人的就只有一个人------老钱!想想老钱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外婆最信任的人,再想想那天妈妈不经意看老钱的那种眼神,这一切好像都可以说明老钱就是那时的凶手,而且他还有同谋。不过这一切都要我去逼问我妈才可以,她好像不太想说,她好像在害怕什么?可她没有必要怕老钱啊!或许还有什么别的隐情在?

……

几声由远及近地喊声把我吵醒,我慢慢睁开眼睛,已经天亮了,我还活着吧?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这时,我发现晓飏不见了,房间的门也开着。我猛地站起身想去找,可是脚却麻得站不起来。

“你醒了,还在这里干嘛!他们来找我们了。”突然,门口探出一个头来,晓飏对着我眨着眼。

“你什么时候醒的?”我诧异地看着活泼的她,好像昨晚什么也没发生在她身上一样。

“刚我听见他们在喊我们,我就出去看看,至于醒嘛?嘿嘿!我昨晚就醒过了。”晓飏走进来,对着我奸笑。

“那昨晚,你也听到什么了?”我低声地说,她笑着对我挑了挑眉。

“快到楼下去吧,还好我醒了!要是刚才他们闯进来发现你抱着我睡觉,我看你怎么解释。”晓飏笑着跑过来扶我。

我无奈地笑了笑,站起身慢慢地走出房间,走到门口,突然听见“啪”的一声,我们都转过头,原来是房间里的窗户被风吹开了。看着眼前的景象,我脑海海里好像突然闪过了一个很奇怪画面。

“怎么了?”晓飏看着发呆的我。

我摇了摇头,纳闷地回过头往楼梯走。

“你们怎么在这?我们都找了半天了!”走到楼梯口,正巧碰见二舅他们,他显得有点生气。

“我们昨晚碰到……”我上前一步,正要告诉一脸疑惑的大家我昨晚的所见。

“昨晚是我贪玩!楼上楼下地捉迷藏,然后表哥他一直在找我,刚才我又跑到楼上藏起来了,表哥刚找到我的。”晓飏抢在我前面说了,她好像不想让他们知道昨晚的事。

“不是说要照顾好我女儿吗?”二舅怀疑地看了看我们,手里拿着一件孝服,应该是昨晚晓飏掉的那件。

“你女儿?她好像没事吧!”我假装没事,不屑地看着二舅。

“没事就好了,你们也是,也不看看时间,我们看你们一直没下来,也是着急啊,你看都来了。”二舅妈走到晓飏身边,摸了摸她的脸。

“昨晚没有什么异样吧?”二舅严肃地看着晓飏,又瞥了一下我。“没有,没有,正常的很!”晓飏不停地摇着手,又抢在我前面说。

二舅无奈地看着晓飏,摇了摇头。

“对了,我妈呢?还在守着先渊吗?”我看了看周围的人,大家真的都来了,连先凯也傻乎乎地来了,正躲在大舅身边傻笑。

听到我的问话,大家的脸上突然都变得凝重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我紧张地看着大家,感觉事情不太对。

“青垣,你要冷静一点,医生说现在已经没事了,早上我们发现***倒在先渊房里,和昨天先渊的样子一样……”二舅妈安慰着我说,显得很愧疚。

一听到妈妈出事了,我飞快地冲出了人群,往山下跑去。

我跑上新屋的二楼,跑向了妈妈的房间一把推开了门,看见妈妈正睡在床上,我很快地走到床边,探了探妈妈的气息,她还活着!我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此时,大家也都赶了回来,都气喘嘘嘘地站在那里看我。

“怎么会这样?!”我转过头愤愤地看着大家。

“昨晚什么动静也没有,早上我去送饭的时候才发现阿琳躺在那里……”老钱走上前,沙哑地说。

我猛地站起身,双手扯起老钱的衣领,把他推到的墙上,恶狠狠地看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在我心里,我已经认定就是眼前这个枯瘦的老头子干的!或是为了灭口,或是为了什么别的,我已经没有心情去想了!而眼前的老钱却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非常的淡定,看得我有些心虚。或许因为现在,我还什么也证明不了。

“你干什么?!你疯了?!***现在没事!”二舅上前拉着我的手臂,我一把推开了老钱,老钱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

“你怎么没叫人守着我妈?!刚才全都上去了!”我狠狠地看着二舅。

“你说你会相信哪个人呢?都离开了对你来说不是最安全的吗?除非真是鬼干的!”二舅不屑地看着我,他觉得我这个“外人”这些天一直在怀疑这里的所有的人。

鬼?!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那个柴房,我紧锁着眉头思考着,此时我才注意到其他人都在诧异地看着我,而我一句话也没说,再一次跑了出去,再一次跑向了老屋方向。

我飞快地跑上台阶,刚才大家出来得急,老钱没有锁门。我一下子冲了进去,站在灵堂前沉重地看着外婆长长的棺材,不禁皱了皱眉头,这里面是不是又空了?!

我转身跑向了后屋,跑向了柴房。水塘的水依然那么平静,我气喘吁吁地站在柴房门口,门再一次微微地打开着。我慢慢地推开了门,里面一面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我摸出手机,往里照了一下……

那一秒钟,我眼睛瞪得很大,外婆果真又在里面吊着!

愤怒的情绪让我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我慢慢地退回了门口,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我思绪很乱,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本以为妈妈可以告诉我一些秘密的,可现在她也昏迷在那里。阴风和面具人,他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害我妈妈?!还有谁可以告诉我更多呢?我现在依然什么也不知道!

“女鬼,如果你是眼前的这片黑暗,你一定见到了一切,那就请出来告诉我,到底发生过什么吧!!!!”

角落的眼神(十二)

从老屋回来后,我一直守在妈妈的床边,希望她可以醒过来看看自己的儿子。我有点后悔,自己不该让妈妈回来参加葬礼的,现在弄得不知道怎么办。我很想一下子就明白这一切的缘由,可我的思绪真的很混乱,我现在只想等妈妈好了就带她回家去。

这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我没有理会,过了一会,又是一阵敲门声,我疲惫地站起身去开门。

“青垣,我可以进去吗?”只见晓飏站在门口,期盼地看着我,她好像站了很久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把她领进了门,然后轻轻地关上了门。

“姑姑好些了吗?”晓飏走到床前,回头看了看我。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给晓飏倒了杯水。

“你一天没吃饭了,这样不行的,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晓飏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鸡腿,表现的很开心,我知道她不想我愁眉苦脸的。

我微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走到妈妈的床边坐了下来。

“你说句话嘛!真是的,人家好不容易从厨房拿的鸡腿,不吃点你怎么去查清楚这件事啊,怎么去见那个鬼呀?!”晓飏显得有的生气。

“我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做,只想我妈可以好起来。”我握着妈妈的手,没有看晓飏。

“笨蛋!如果不查清楚,你就不知道那个面具人接下来要干什么,不知道到它还会对谁下手,谁也安全不了呀!”晓飏语气有点激动。

我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晓飏,她的眼神很急切,我突然觉得她好像说的对,我还不知道那个面具人是谁,而且不知道它的目的何在?现在去漠不关心或许还太早,我们大家都不安全,我和妈妈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地离开这个地方!从现在的情况看,也只有我和晓飏可以去查清楚这件事,因为我们都碰过那两个鬼,或许也比别人知道的多一些。

“今晚,你敢再和我一起去老屋吗?”我回过头坚定地看着晓飏。

晓飏露出了笑容了,使劲地对我点了点头。

“不过老屋的大门应该锁了,你爸肯定不会再让你去了。”我无奈地看了看她。

“不用去找我爸爸呀!”晓飏笑着看看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钥匙,在我眼前晃了晃。

“这是大门的钥匙?哪来的?”我好奇地问。

“我知道你一定会再带我去老屋的,所以我就偷偷拿了老钱的钥匙去街上刻了一把回来。”晓飏得意地笑着。

“真有你的,你怎么知道我会带你去呀?”我拿过她的钥匙,笑着看着她。

“这还用说,你喜欢我呗!”晓飏不屑地说。“呃,这么自信啊,其实……”我突然有点结巴。

“哼!昨晚抱着我一晚还这么勉强,算了,就当我喜欢你好了,你带不带我去呀?”晓飏斜着眼睛生气地看我。

“呵,肯定带你去,没你我会害怕的!”我无奈地笑了笑。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呀?要不现在就偷偷去!”晓飏突然很兴奋地跳到我面前,低声说。

“不行,现在会被人发现!”我摆了摆手。

“那晚上喽?可别落下我呀!”晓飏好像有点失望。

“呵,今晚应该还是大伯带着先凯一块守灵,我们可以顺便看看他们两个在干嘛?”我低声地说。

“不会吧?你在怀疑他们?我看你好像认准是老钱呀?”晓飏惊讶地看着我。

“嘘!我其实怀疑很多人,但我现在恰恰不觉得老钱是面具人,因为上午我抓他衣领的时候,我觉得他真的太瘦,就像抓着骨架一样,绝对不像昨晚那个矫捷的面具人。”我淡定地看着晓飏。

“你不会也在怀疑我吧?!”晓飏假装害怕地退了一步。

“也说不定啊,你自导自演啊?”我笑了笑,面具人和她出现过,她肯定不会是。

“哼,你要是怀疑我,我就去告诉我爸你昨晚干的好事!”晓飏不屑地说。

“干嘛老提这件事啊,我都忘记了!”我有点尴尬。

“哎,看来你肯定抱过很多小姑娘喽,我从小到大可从来没有抱着别人睡着过……”晓飏调侃着我,但我看出她有点委屈,应该是因为从小没有父母的爱吧。

“好了,去老屋前,下午我们也别闲着,去查查别的什么吧!”我拍了拍晓飏的肩膀。

“有什么东西可以查的吗?”晓飏好奇地转头看着我。

“你也听到昨晚那个女鬼的故事了吧,我总觉得面具人和老屋的那两个鬼还有外婆都有关系,当年发生的事情肯定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我想知道多一些以前的事,在见那个女鬼之前。”我低声说着,拉着晓飏准备往门外走。

“诶,你不守着姑姑了吗?”晓飏诧异地问。

“刚刚我想过了,不管是谁干的,他如果想让先渊和我妈死的话,他们早就死了!他的目标肯定不是他们两个,或许是出于什么别的目的想吓唬我们吧?”我沉思地说。

“你确定吗?”晓飏还是有点迟疑。

“别问了,走吧,还要你帮忙呢。”我拉着晓飏往楼下走,晓飏只好半信半疑地跟着我走下了楼。

我这么匆忙,因为突然想到可以去翻一翻外婆堆在新屋仓库的遗物,看看能不能在里面找到点什么,虽然看上去有点像徒劳,但总比无所事事的好。而那些需要被重新了解的事我还去找两个人谈谈,因为有些事是女鬼也不知道的,面具人是怎么在二舅守灵的眼皮底下搬了尸体的?是二舅“监守自盗”吗?先凯为什么说是自己的妈妈搬走了尸体?或许他是幻觉,但他起码看到了什么!这对“失常”的父子说的话应该会诚实一些。但我更多的希望还是寄托在那个女鬼身上,希望今晚她可以告诉我更多,而我也开始有点怀念她的眼神了。

这时,我们路过先渊房间,我不禁停了一下。房门锁着,显得有些阴沉,自从我妈倒下了后,先渊也没人照顾了。外婆这些天的“遭遇”,让我神经有些敏感,我不知道先渊会不会也不在里面了?

“怎么了?”晓飏奇怪地看着发呆地我。

“没事,我们走吧。”我皱了皱眉头,转身离开了,我突然有个怪念头,我是不是该怀疑一下先渊呢?

就在我转头沉思时,我发现楼梯口的角落,老钱正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诡异地看着我和晓飏,我们吓了一跳。他知道我发现了他,可他却没离开,好像在等我过去似的,我和晓飏面面相觑,慢慢地走了过去,这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如此诡异,他是要告诉我什么?还是要做别的什么?我很谨慎,因为在我心里,他可是曾经的凶手……角落的眼神(下):http://./cp/872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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